是与漠北人井水不犯河水,打了个五五分。
更何况到了如今,自闻初尧十八岁领兵出征以来,捷报频传。
如今的漠北,只能说上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再说难听点,那不过就是被压着打。
同样地,这也是张皇后忌惮的地方。
她自年轻时失去过一个孩子后,多年无子,当下,自然是倚仗这个养子的。
可太子越长越大,她手里的那根绳也越来越难以栓住他,母子间的关系也日渐有几分微妙了起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这个她有些轻视的儿子已经不声不响地领了兵,成为了百姓口中称颂的“战神”了。
张皇后虽为女子,却也是家族实实在在砸了不少资源培养出来的,故而她也深知,这个养子她怕是动不得了。
本来,她是想着,若是不能斩草除根,那不如试着化干戈为玉帛。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华箐滢的死,她原先以为这人是不知道的。
可……事关生母的死亡,这等大事,他竟然是瞒着的。
甚至是,瞒了整整十年!
思绪回拢,张皇后轻轻匀了匀呼吸,压下了心底的那股疲惫与后怕,佯装不经意道:“说起来,县主还不知道吧?关于太子娶侧妃的事情。”
荣宁一怔,不自然地轻咬着下唇,“有听说过…好像是娘娘您族中的女子?”她瞧见张皇后眉目间的忧色,下意识道:“不是已经定下了婚期吗…?”
张皇后轻叹了口气,“陛下今日早晨唤本宫过去,说是…此事作废。”
“陛下金口玉言,本宫也不能强求着太子娶亲不是…?”她有几分无奈道。
荣宁心里的那股直觉更深了些,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她犹豫两息,还是接茬道:“可是…有什么变故?”她说的隐晦。
但张皇后仍是捕捉到了话中微妙的不喜,直接道:“是殿下自己去求的,说是…太子妃会委屈。”
柳殊…?
霎时间,那张与她相似的娇美面庞浮现脑海。
荣宁的语气有几丝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苦涩与敌意,“…委屈?那、那难不成因着她的委屈,日后…表哥就不再纳新人了吗?”
“这……这未免也太可笑了点?!”皇亲贵胄,哪个男子的后院不是三两佳人相伴?
太子哥哥为人清正,也不是这么叫她胡搅蛮缠的!
“陛下开口,本宫也没办法…想来,那柳家女也是算准了这点。”张皇后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道:“本宫喜爱你这个晚辈,这才把你叫来透透底。”
“陛下属意太子,精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等这次打完仗回来,大约……就会传位了。”
只要一沾上柳殊,保准就没什么好事。
荣宁努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喜,调整了下表情,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