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陈寻归京数月,那早已登基,但于陈寻眼中仍是未见几面,尚可称为陌生的新帝,未曾来他坐落之地递有一言。
对方,似乎是在刻意无视于他。
也是如此,虽陈寻不知对方是如何想,又为何这般倨傲,但他自也不惯着对方。
毕竟,若不是顾念姜时堰那点旧情,在姜时堰离世之时,他就会选择辞去国师之位,再也不顾姜国未来。
因此在那位新帝沉默着,似是想要他亲自登门拜访之时,陈寻便是对此视之不见,只管每日留于家中,以思生机清气何在的。
如此沉默着过得数月,陈寻也于初春第一场春雨落下时,忽得心神一动,出得院落,以观天地。
也由此,得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最后一道生机清气。
且在得获此气,后又有过得数日,已将此气尽数打入画卷,使其彻底成型。
而新皇仍未召他入宫后。
陈寻也终是绝了向对方当面汇报这数十年来,他从各地观视所得的各地实际情况。
在倚楼观天,又见一场春雨落时。
陈寻便是将早已书写好的奏章及书信,扔于身侧仆从之手,后示意对方拿去给新帝后。
他便是深吸一口气,接着抬手拽过一道浑源浊气,开始细细勾勒自己这数十年来,于诸国所见的一切。
高山流水、行舟泛湖,海河交汇,万象腾龙。
为做有此画,陈寻花了近乎百年光阴去看此世界,可在他起笔书画时,却又未曾花得多少时间。
天际闷雷炸响,道道电光闪现。
于皇城内,已是岁至中年的新皇,正透过大殿,看向远处那雄伟壮奇,毫不输皇城的国师府。
良久,在殿外雷声轰鸣声不间断炸响间,那上首之人,便是出言低声道:“丞相觉得,吾之所为,可错了?”
“陛下,何错之有,”下方一身着赤红官袍,满是富贵之气的老者闻言,在有躬身行礼之后,即是再有朗声道:“国师虽为先皇册封第一国师,也是应先皇要求,才离京远游往昔诸国之地。”
“但如今先皇要求时间已过,国师又已归京。”
“而您贵为九五之尊,今朝盛强姜国之帝,无论如何都应是国师来见之于您才是!”
“可,”那红袍丞相面色微微涨红,语气也满是怒意,道:“对方,却似是要您去见他。”
“此举,实有不妥。”
“要知陛下一旦做此举,即是表明国师之位,在您之上,这损伤的不仅仅是姜国之脸面,更会让朝野中不安定之人,有得心思动摇。”
“到时国师若再入主朝野,那后果将会如何……”红袍丞相没有将话说完,但其画中之意,那坐于上首的新帝已是明了。
也是如此,在有沉默数息,在新帝有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