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芸娘叹了口气,面上的关切也化为了浓浓的担忧之色,道:“何苦为自己揽上这么多负担?”
“你阿父如此,你亦如此。”
“家族虽重要,可你等身体于阿娘而言,更是重要。”
“莫不是你们都视阿娘关切,为无物?”
“阿娘,孩儿,我,”陈寻低垂着头,抿了抿唇。
被芸娘这么一说,他语气也少了几分方才的理直气壮,多了几分虚弱和无措。
但见陈寻这一模样,芸娘面上却未显出多少舒心之色,反是再又叹了口气,温声道:“为娘知道长青家老逝去,确实对你和你阿父,有极大影响。”
“但,”芸娘握着陈寻的手,目光也微微上挑,看向画楼高层,而后再又轻声道:“长青家老绝不愿见我儿与你阿父,是如今这般模样。”
“要知长青家老虽视家族为重,但更视你们为重,他对你们的关心,较之于我,绝少不了多少。”
“所以他想看见的,应是健康的,有精神的陈寻与陈怀安。”
“而不是一直避居楼中,以教习子弟,修行画道为借口,遮掩自身失落心情,无有精神,满脸疲倦,始终逃避的陈寻和陈怀安。”
“那不仅会让阿娘伤心,更会让长青家老失望。”
“所以,”芸娘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再有看向陈寻,低声道:“我儿且听阿娘一句,稍稍休息一会,给自己放松一下,可好?”
“再说,”芸娘迎着陈寻欲言又止的目光,欢迎加入企,鹅峮似而儿弍五九一嘶7面上也闪过一抹低落之色,道:“我儿虽已归家,但京中要事繁忙,你又还能于家居有几日?”
“我儿莫忘了,那位让你还家,不是让你回来操心家族发展如何,家族子弟习画进步如何,他是让你回来休憩,缓解压力的。”
“我儿,”芸娘抬手抚平陈寻微微蹙起的眉宇,语气也满是关切之意,“十年来,受苦受累太多。”
“如今既已归家,权且看在阿娘份上,给自己休憩少时的时间,可否?”
“我……”陈寻低着头看着眼圈微微泛红的芸娘,语气也带上了一抹难掩的无措,和脆弱之意,忙是道:“孩儿这十年未有受得多少苦楚,倒是阿娘阿父担忧牵绊孩儿十载,才是为苦。”
“孩儿……”
“我儿,”芸娘摇摇头,打断了陈寻将要说的话,“你本就为天际雄鹰,是潜山卧龙,纵一时隐于山崖低谷,但迟早也会震翼高飞。”
“江左,困不住我儿。”
“所以阿娘早就做好了我儿闯荡天地,久不归家的准备,所以,”芸娘叹了口气,抬手抹掉陈寻无意识滑落到脸颊的泪水,再有柔声道:“阿娘和你阿父,虽牵挂惦念我儿,但却从未觉得苦。”
“若是我儿觉得阿娘苦,”芸娘抬手摸了摸陈寻低垂着的头,眼中泪意也再有明显几分,道:“那便是阿娘怕我儿在外面累了,回家还要强撑不累。”
“我儿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