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是在清扫庭院,收集赵府信息,就是在不断作画,似是想挑选一幅得意画作给自己观看。
也是因如此,在见黄胜赵画作完成后,陈寻便在想对方会何时忍不住来寻他。
只是一连数日,黄胜赵不仅没有来找他,甚至连做好的画,都重新放进了木箱中保存。
陈寻原以为对方是真的不愿攀上自己这个高枝,打算一步一步由微及大发展。
若是那样,陈寻还真会有些许烦恼,因为对方太过谨慎,他实在找不到好的突破口,以深入了解对方的习性和修炼法来源。
不过现下看来,倒不是黄胜赵真的瞧不上自己,而是对方也在等。
但好在,自己等赢了!
陈寻心中念思着,看向黄胜赵的目光也越发温和了起来,今天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至少要套出对方的传承究竟是从何处得来,又放于何处,不然他在这久候半月,毫无成果,岂非可笑。
陈寻暗暗思忖,同时心中也在不断预设着等会要跟黄胜赵说些什么话,好一步步地引导对方暴露秘密。
但此时的黄胜赵却没有意识到陈寻的打算,他只是在见陈寻对自己态度越发温和后,心中也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在沉默片刻,他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畏畏缩缩,而是直视着陈寻,朗声问道:“大人觉得小人画作尚可,是否意味着小人画作还可入大人之眼?”
“嗯?”陈寻收回飘忽视线,再次定睛看向黄胜赵,对于对方这个极具谦卑讨好的问题,他倒是没有设想过该如何回答。
是以在沉默须臾,他也只得微微勾唇,语义不明道:“自然。”
“既是如此,”黄胜赵涨红着脸,看向陈寻的目光也多了数分热切,“小人可否追随大人习画?”
话音落,不等陈寻出言回应,黄胜赵又再是忙声道:“小人自知才学有限,断不敢奢望能成大人弟子,小人只望能做大人随身之仆,时时跟在大人身旁,聆听大人教诲。”
“望……望大人应允。”
“做我之仆?”陈寻看着因激动而满面涨红,甚至身子也在微微打颤的黄胜赵。
在迎着对方希冀雀跃的目光中,缓缓勾起一抹笑,冷声道:“当然……”
黄胜赵眼中喜色越来越盛。
“当然不可能。”陈寻收起了嘴角笑容,眼神冷冷地看向黄胜赵。
“我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何等身份?凭你也想成我随侍之仆?”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何模样。”
陈寻面上显露出厌恶之色,随后在黄胜赵呆愣之余,他再又道:“以你三流画师水平,去到外间都难有画师收留,你怎敢打上我的主意?”
“莫不是觉得我礼敬赵兄,便是敬你?”
“真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陈寻说完,就猛地一挥袖袍,转身走进了院中,同时还顺手还将门户也一并关了起来。
门外,听到陈寻话语的黄胜赵,也在呆滞少顷后,缓缓回过神来。
也是在回神的同一时刻,他原先的涨红面色,也在一瞬间转为了赤红一片,脖间青筋更是一根根暴起,手臂上血管也在他拳头紧攥间,似要爆出□□之外。
他原以为陈寻会是个心软可欺之人,原以为对方会看重自己的作画能力,原以为凭他夺取了数位画师的能力后,哪怕他当不了对方弟子,但做一随侍仆从还是绰绰有余。
待到他成功接近对方,黄胜赵也自信有办法去偷掉陈寻的天赋能力。
但是他设想了诸多结果,唯独没设想过陈寻会直接拒绝他,并且言语之间还充满了对自己不自量力的嘲讽。
这跟先前赵宸对他的羞辱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