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是谢司晏在报复,也有人说是曲夏坏事做尽,仗着父亲对谢司晏有恩,逼着谢司晏给自己一场婚礼,结果逼死了谢司晏真正的爱人和孩子,老天看不过去,下的天罚。

真相到底如何,只有谢司晏自己清楚。

可自从送走了曲夏,谢司晏再没出过湖心别墅。

姜以婳和孩子的葬礼他都不曾出面,全是手下人全权负责。

他便整日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没日没夜不要命一样灌酒。

偶有清醒的时候,他张口就是:“婳婳。”

可别墅上下,人人都知道这世上再无婳婳。

谢司晏也清楚,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又是一瓶烈酒入口,谢司晏的意识早就散乱。

他满房间的穿梭,从楼上找到楼下,又找回卧房,整整一年,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却从未出现在他的梦里。

便是酒醉之时,她都不肯来。

“婳婳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记得的。

结婚那天,她那张脸那样美,那张小嘴还要给他立规矩

“若你负我,我肯定头也不回的走,我让你天上地下,哪儿都找不着我。”

她郑重的说,他却只是那么随耳一听。

那时候的谢司晏从未想过,他会负她,他也从未想过,他真的会失去她,还失去的这般彻底……

彻底到,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开始把曾经与她有关的全都销毁。

可是……他真的从未想过不爱她啊。

那是他第一眼看见就想娶回家爱一辈子的人。

他和她,怎么就走到了这种地步呢……

怎么就,阴阳相隔,死生不复相见了呢。

他茫然看着窗外的天,窗外的景。

酒气被风吹散些姜,他又仰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这段时间,他总在想,姜以婳那段时间在想什么……

她找他,说她病了,想让他请医生却被他以‘曲夏’娇弱回绝时。

她在想什么?

他逼死小雯时,换她救命的药丸时,还有那之后的种种……

她不来,是不是恨毒了他?

“老板。”

门外,助理胆战心惊的敲响房门。

一如往常没有回应。

助理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哪怕年年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可他还是年年来问。

“今年清明,老板你要去看太太吗?”

“……”

又是这样,无止尽的静。

屋外都比屋内热闹。

助理无声后退一步,正要和往常一样转身走。

房门却忽然打开来。

“东西都备好了?”

“什……什么?”

助理头一次见自家老板在这时候出来,一时之间人都茫然。

谢司晏眼神微微动,只落下一句:“准备好,我要去见她。”

助理人还愣在原地,房门又一次被关上。

足足愣了好几秒,他才猛然回神:“没问题!”

那天,沉寂多月的湖心别墅像是重活了一次,所有人以为谢司晏终于愿意踏出那间房,放下姜以婳往前看。

没有人想过,那句‘我要去见她’,是以那样的方式见。

直到助理第二日准备好一切。

推开那扇门,看见的却是平躺在床上,早已没了声息的谢司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