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承诺会一辈子爱她护她宠她,我才把女儿嫁给你的!这才三年,你怎么能背叛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佣人房里生孩子!”
谢司晏僵住,什么……生孩子?
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月?
他脑子嗡鸣不断,撇到姜父衣摆上那抹刺眼的血迹,强烈的惶恐从心底升腾。
“婳婳和孩子……”
“死了!都死了!一尸两命!”
“你个畜生,你还我女儿!”
姜父崩溃嘶吼,将一堆报告摔在谢司晏脸上。
曲夏还想来扶他,他却只猩红着眼,死死盯着散落在手边的那份报告。
上头,是醒目刺眼的
死亡通知。
第十一章
湖心小岛的灯光柔和,打在报告单上,却硬生生将谢司晏的眸子逼的通红。
“胡说八道!她活的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哪里会说死就死!骗我,爸你肯定是在骗我!你和婳婳联合起来,你也想她和我离婚,你想把她带走是不是!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他用力推开身边碍事的曲夏,冲进姜以婳住的佣人房,一脚踢开门。
屋内,血腥气扑鼻。
他进门就看到屋内正中央一口黑漆棺材里躺着的姜以婳。
谢司晏有一瞬窒息。
强撑着走上前,他想碰一碰那张脸,隔得近了却发现,那张印象里总是挂着笑的脸此刻痛苦遍布,汗湿的头发紧贴面颊,十根手指血肉模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家庭医生站在门后,沉沉叹了口气。
“我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可怜太太身子亏虚,又被人强行灌了烈药催产,太太她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个季节,海城晚上的风已经能冻的人瑟瑟,却远不及家庭医生那句‘极大的痛苦’来的痛彻心扉。
谢司晏脑子嗡鸣了半天才勉强撑住身体,可他仍旧不信。
“胡言乱语!我之前抱她入睡的时候宝宝还在她肚子里闹,那小家伙踢我的时候那么有劲!她和孩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全都是在骗我!”
他狠狠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矮凳。
这么大的动静,棺材里的人却不闻不问,好像真就不在准备睁开眼。
“姜以婳,别玩了姜以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睁开眼睛啊!你不是生我的气,你不是想回家吗?你醒来,只要你睁开眼睛,我现在就让人准备出湖的船,我让人带你回家!”
他崩溃的抱起身下人。
入手的冰凉却叫他浑身一颤,随之而来的恐惧犹如跗骨之蛆,嵌入骨髓。
可他不肯低头,忍着眼底的泪,一遍又一遍去试怀中人的呼吸。
直到,女佣抱来个浑身青紫的死胎。
“先生,曲小姐让我问问您,这死胎要怎么处置,曲小姐说死胎不吉利,按照她们那的习俗要……”
“滚!都给我滚!谁准你进来的!”
谢司晏一杯子砸过去,女佣额角瞬间见了血。
她惶恐缩成一团,在曲夏身边见惯了男人温柔的样子,头一回见他失控,人都吓傻了。
谢司晏死死盯着她怀里的死胎,眼底猩红一片。
“保安呢?我谢家不养这种胡言乱语的蠢东西,来个人把她拖出去!她被开了!放话出去,这女佣人品德行有亏,之后要雇她的人家都掂量掂量,还有我岳父,拦着他!我绝不会让他把婳婳从我身边带走!”
女佣这才回神。
臆想中谢司晏和曲夏恩爱,她升职加薪的画面没有出现,如今她工作不保不说,有谢司晏放话,今后谁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