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听澜不知缘由的对这位五姑娘极有好感,但顾念着三公主,她这几日都没有跟五姑娘说话,现下见人来了,脸上笑十分不值钱。
“嗯,”梁善渊对她弯眼,不知怎么的,听澜一与她对视,心跳的就很快,总觉那双漆黑的眼有种鬼气森森的美意,“听澜姑娘,要去外头看看吗?很热闹。”
听澜没想到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起来,但也没失了神志,“我不出去,五姑娘,我得看着我们家小姐,她正睡着觉呢。”
“我帮你看着吧?”
“什么?”
“我帮你看着吧?”
她重复,对听澜歪了歪头,“好吗?”
*
日暮熹微,光浅暗淡。
树影森森,白衣女子坐在没放床幔的床榻边,室内空空,桌上放着的错金博山炉里燃着柑橘香。
烟雾浮动,将白衣女子一张青白面庞映衬更加鬼气森森。
她落着满头墨发,侧脸望着躺在床榻里的少女。
似是睡的热,她踢了被子,露出大片花白脖颈,薄衫只堪堪掩盖住该遮挡的地方,两条玉白小腿夹着金色锦被,一双脚似从未下地走过路一般柔嫩,胳膊也露了出来。
金白相碰撞,更显肤白若玉。
梁善渊坐在木椅里,面上没什么表情。
在他眼中,花灼正睡在一片燃着火焰的屏障里。
这屏障若恶鬼伸进一根手指,都会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灼烧之痛。
梁善渊望一眼挂在花灼床榻上方的木牌,也是这时,床榻里少女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若白玉一般的胳膊搭在了床沿。
这条胳膊极为漂亮,尤其指尖,还带着浅浅樱粉。
不知过了多久。
梁善渊一点点探出森白指尖,刚过床沿,便紧紧咬住唇,只觉一阵灼烧痛感,她指尖发抖,一把轻轻揽住花灼的手腕。
颤抖的呼吸,节节平稳。
哪怕是灼烧之痛,也比他日日夜夜所忍受的灵魂炙烤要好得多。
好的太多了。
竟要他有些微恍神。
梁善渊面容沉静,指尖抚摸着少女的胳膊,从手腕,到她添了些肉的胳膊,又从下,到上,与她纤细指尖相触,来来回回,分分寸寸。
天底下怎会有这种事?
他身为恶鬼,日夜忍受灵魂炙烤,只有杀人食心时,能品尝到半分痛快。
而如今,上天竟送出一枚解药到他面前?
若开鬼眼,如今他的手几乎被灼烧烫毁,可梁善渊依旧攥着花灼的胳膊。
他才不信老天爷会对他如此好心。
得将这贵小姐攥住了才行。
也不知砍断她的手脚,还能不能有效,非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动这味解药,毕竟他行医问药,明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
若是砍断了手脚,这世间唯一解药不再是灵药该如何是好?
可这贵小姐的性情他又不喜,并非是因其骄纵傲慢。
而是因为,这贵小姐对他十分有戒心。
梁善渊从未见过对他抱有如此戒心的人,猫狗这类有灵性的畜生察觉到鬼气会恐惧他,为什么花灼会怕他?不理解。
是因为花灼也和猫狗差不多,会察觉到什么?
如何与一只猫亲近起来?
对这只猫展现友好,不要吓到她,给她饭吃,展露自己的无害......
早晚有一日,这只猫定会成为囊中物,无意识的对他展露肚皮。
梁善渊目光探究,总觉得床榻里的少女越看越像只橘色的猫,许久,才不舍的挪开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