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跪在地上的少年面前,“思难,你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少年不解的皱紧眉心,他抬起头,露出手中半死不活的狐狸,“这不是教主您今日给我的狐狸吗?我在做每日您给我的任务。”
男人手中的烛台随风轻晃,继而,男人宽厚的声音温和道,“可我今日并未给你送过任何牲畜。”
少年浑身一顿,他抬头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继而,又低下头,看着手中歪着脖子,死相扭曲的红毛狐狸,旁侧,被狐狸叼上来的鸟雀也一同落入视线之中。
过往的记忆冲上心头,印象中,他幼时曾救过一只小小的狐狸,那只狐狸分外有灵,为了报恩,整日不顾伤势出去,抓些他并不需要的鸟雀或是老鼠来送给他。
“嗬啊!”
他忽然惨叫一声,将那只浑身都软趴趴的狐狸扔出去,扔到那一墙面的尸山之中,狐狸砸上其中一具女人惨死的脸,歪着脖子摔在地上的血堆里,红毛与血混杂在一起,近乎有些看不清了。
他手紧紧推着地面,不住往后挪着,直到后背靠上墙角,他忽的紧紧抱住自己,浑身不住发着抖,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不得已,对,我不知道它是那只狐狸!我还以为它是每日都会送过来的牲畜!所以我才会杀得!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不,思难,就是你的错——”男人正要牵住少年的手,却被少年猛地甩开。
“先生凭什么这样说!我何错之有!不——”他手紧紧扣着地面,继而,忍不住一拳一拳砸上地面,砸出满手的血,“是我的错,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哥哥,弟弟,妹妹,都死了,他们都被我杀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男人将烛台递到少年面前,照亮少年的脸,“思难,你怎么又哭了?先生不是教过你,成大事者不可哭泣吗?”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我的泪呜呜”
“思难,不要哭了,来,”男人放下烛台,忽的双手捧住少年的脸,“不要哭了!”
少年被吼声一停,只流着满脸的泪,一双泛着慌乱与恍惚的眼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
“思难,先生方才为何说那是你的错,你冰雪聪明,是世间难寻的才子下凡,你真的半分也猜不透吗?”
少年只流泪,继而,摇了摇头。
男人似是有几分失望般,指向前方的尸山堆道,“那些牲畜,全都死于思难之手,思难杀了那么多的牲畜,在世人眼中,不是错吗?”
“是是错”
“对啊,是错,可我们心教,就是活在世人眼中的错误里,将人与猪,牛,羊,狗摆在同一阶层,世人认为是错,将天子论为凡人,与牲畜并论,世人认为是错,世人认为天下无平等,我们心教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