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羽乐坊算宁州数一数二,乐坊内的乐伶舞姬虽较比长安稍逊,却亦各有各的美,此时胡姬面戴薄纱,娇艳欲滴的唇在紫色薄纱之下若隐若现,一双柔夷虚揽酒爵,美目生辉,素手将酒杯递到花灼唇畔。
别说。
花灼觉得还挺不好意思的。
小姑娘微垂头,顺着胡姬的手喝下一杯青梅酒,胡姬笑若银铃,“贵女,奴家名唤玉蒸,今夜便由奴家陪您可好?”
“好。”
花灼脸皮薄的很,闻一阵香风扑面,不知是不是一杯酒下肚,当下脸都有些烧得慌,玉蒸见她腼腆,又笑。
许如意可不要胡姬作陪,梁善渊身侧一位胡姬名唤媚世,身材丰腴娇小,面若三月春桃,抱羯鼓奏乐,只不知何情况,目光时不时望向上首之位。
现下未到开宴之时,龟兹乐手未到,几位胡姬见当下唯一的男子冷若冰霜,旁侧那白衣女子相貌又过盛,上首贵女身有异味,又已有玉蒸一人珠玉在前,一群莺莺燕燕便齐刷刷围着孟秋辞。
“好道长,你当真厉害呢,也给奴家看看手相罢!”
胡姬伸出柔夷,孟秋辞看完三个,当真是累了,她坐的离花灼极近,花灼见她叹气,忍不住笑了下,胡姬们生怕她们玩不愉快,听几人自长安而来,便介绍起宁州当地特产。
“宁州当地,奴家最爱吃烤甜饼,里头能放的馅料不少,当真是甜丝丝的。”
“说起来,现下乐坊外头摊贩还没走呢!甜饼当真好吃呢,这摊贩平日不大出来的,回回买都要撞运气,只这个讨厌。”
“可他做的也当真好吃呀,贵客若一会儿有机会,又好甜,定要买个尝尝。”
花灼记得那甜饼摊子,开在金羽乐坊之外的街里,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还真有些饿了,眼梢一转,几位胡姬便知道她意思,急忙邀功,“贵女,不如奴家去给你买吧?”
“这倒不用,”花灼望向下首,冷哼一声,“阿善,你去给我买。”
这算什么?招呼下人似的。
眼见梁善渊要起身,许如意都听不下去了,“我去,我去,善渊姑娘你坐着吧!”
他有心想告诫花灼几句,便是不喜欢人家,也不能如此作践人家!但花灼竟还有了脾气,对他横眉冷目,许如意一时无言,叹出口气,终是离去先买甜饼。
他也爱吃甜,不如买上五个,一人一个,给听澜姑娘也带一个,也为善渊姑娘赔个礼。
眼见许如意离去,屋内依旧热闹,正聊得热火朝天,却听又看完一位胡姬手相的孟秋辞道,
“我给你们讲了这么多,你们可能告知我一些新鲜事情?”
“那是自然,女观尽管问便是。”
孟秋辞拿出怀中罗盘,几位胡姬一愣,花灼也忍不住望过去,女子声音沉静,
“我自来时便觉你们乐坊处地古怪,龙困浅水,出煞局,是典型阴宅,尤其利做生意买卖,且一方宅子女人越多越好,造乐坊虽正中下怀,但恐怕年年多的是人生死病重,”
孟秋辞极擅卜卦,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