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4 / 6)

道吗?”

“善渊知道了,灼灼放心吧。”

她声音温柔若玉,将同心铃拿到手中,花灼原本心慌的厉害,见同心铃被此鬼收下,几不可见的松下口气,只无奈现下身处鬼界,能求救的竟只有眼前这只厉鬼。

她尝试着摇晃一下自己手中同心铃,听她那边的铃铛确实也跟着响起,才战战兢兢,一步三回头的往前方黑暗去。

梁善渊抚弄着手中铃铛,垂眸看线圈上绑着的金丝蚕布。

他在人间流离,见过数次王朝更迭,对皇室自是不感兴趣,却知当今只有皇室之人可用金丝蚕布。

此女连身份都不藏了么?

他也不感兴趣便是了。

花灼自是没想到这点,她紧紧抓着手中的同心铃,生怕同心铃一个不小心自黏满冷汗的手中溜走,颤颤巍巍的脚尖撞到一片硬物,方知到达前方。

漆黑不见五指。

花灼浑身发冷,咬紧下唇,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呼出口气,火折子的亮光摇摇晃晃,她不敢抬头,只见供桌上一连早已腐烂的瓜果肉菜,弯腰点上旁侧陈旧烛台。

待烛光摇晃升起,花灼虚脱一般,周围乍起昏暗明火,她忍不住抬头,瞳孔却细微一颤。

这里明显不再是方才那破败的山林道观。

周围昏暗,墙皮层层脱落,其上蛛丝结连,殿柱歪斜,正前方却供着一张巨大的供桌,上头摆满了各式贡品,里头堆着的是早已腐烂的,外沿是偏新一些的,有酒果肉菜,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亦有男儿用的笔墨纸砚。

花灼竟还在里头,看见了自己那刻着荷花的口脂盒。

所有一切,尽数供给上头坐镇的,那几乎高到天顶,露肤若白玉,衣着妆貌描绘彩漆,手拿一尊玉瓶,模样慈悲,眉眼之间却异常妖异的‘观世音’。

花灼望见那‘观世音’极为妖冶的脸,只觉凉意登时一拥而上,吓得她头皮一阵发麻,“梁善渊!”

也是这时,梁善渊正走到她身边。

花灼一声不吭,直抱紧了她的胳膊,“我方才被带到这里时,还没有这个的,这是什么啊?”

业火消退,令他瞳仁儿微恍,梁善渊侧脸,一双瞳仁儿在烛火辉煌间晦暗不明,“花灼姑娘,你我今日来都来了,不若先去上根香吧。”

花灼一愣,直觉要她闭嘴不言,梁善渊拿了三根香线给她,她弯腰,左手在上,平平将三根香线插入将溢的香灰之中,见旁侧梁善渊也同样做好,花灼颤颤呼出口气,不敢抬头,只在袖中,暗暗牵过梁善渊的手,由梁善渊带着,一声不吭的出了这破败‘道观’。

外头依旧是一片阴黑。

树木丝毫不摇,无风无月无星,一切陷入一股诡异的宁静之中,花灼紧紧牵着梁善渊的手,依偎在梁善渊身侧,这时候,心中当真有几分将梁善渊当成自己的好闺蜜了。

常言总说,患难见真情,花灼也丝毫不例外。

梁善渊望着外头天色,轻“唔”一声,转过身。

“做什么啊?”花灼刚出了那‘道观’,总觉得心头浮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见梁善渊转身,下意识后怕。

“忘记关门,惹怒神佛便不尊不敬了。”

太黑了,花灼看不清梁善渊的脸,却被她冰凉的双手带着回到‘道观’前,两人双手交缠在一起,推上‘道观’大门。

只在大门即将关合之时。

花灼下意识往里一瞥,只见昏黄烛火之间,那坐镇的‘观世音’手中玉净瓶恍似沾染上层层血迹,一张原本慈悲,眉梢眼角却极为妖冶的脸笑容越发诡异,黑漆画就的一双漆黑瞳一眨不眨盯着外头,与花灼对上视线。

花灼头皮一麻,‘道观’门终于关闭,她早若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