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人’恍似在拼命的拍着桌子,用那极为怪异的孩童声音尖叫不停,“把东西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你大胆!放肆!”
它声音大,花灼比它声音还大,抖着身子大喊,“本宫乃秋朝唯一嫡公主!何时给他人送过东西?!区区庶民!死了便了不起了?!东西在这儿!要拿便自己爬出来拿罢!”
话音一落,周围静若落针可闻,灵堂里那道漆黑的‘人’影忽然一节一节的站起身子,朝着门院走过来,眼看‘人’影越来越近,花灼顿时毛骨悚然,脚跟下意识后退,却只见迎面一泼腥臭,泼了她一身!
“啊!”
花灼忙低头去看,满目猩红,顿时慌的头晕目眩,也不知这是什么血,透着极为恶心的臭气熏天,花灼本能抬起头。
只见灵堂门口蹲站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人面猴子,嘴上满是鲜血,一双棕褐色的猴眼毫无感情的在漆黑里盯着她,花灼忍着恐惧刚要开骂,却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眯起眼。
只觉魂魄飘飘荡荡,似被迫塞进一身躯壳,花灼混混沌沌,脸忽被一张手死力抓住,
“喝呀!娘都看好了!大师都说啦!取弓弦,烧作灰,取清酒,服之,回女为男!【注1】喝完了!你哪还会是女儿身?!是我生错了胎啦!你快喝呀!”
味道极为古怪的水一汩一汩灌入口中,那只手一松开脸,身子便不受力的摔了下去,只听到一阵铃铛轻响,花灼抬头,面向铜镜,眼前铜镜一片模糊,映不出人脸。
这是谁?
花灼忍着痛苦转过头,眼前站着的女人像是这具身体的娘亲,也看不清脸,具是一片模糊。
“过来!过来!”
那娘亲抓着她的胳膊往前头去,铃铛声响了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从天亮走到了天黑,到一处荒林破观里,那娘亲将大堆的金镯金钗塞给观内真人,毕恭毕敬压着她跪地磕头,过了会儿,花灼怔怔然被带进一方祠堂。
里头空空如也,只供着道观内残破神像,正中地上躺着一个女孩模样的纸人,那娘亲拉着她跪到地上,念着要她头疼的咒,忽大声道,“打啊!”
身体先花灼一步,急忙跑上去打地上的纸人。
“打啊!打!打了她就不敢来!打了她就怕!打了她就不敢再投胎来害你害我!打啊!打了祸害儿子来!转女为男!打啊!”
身体口吐白沫,浑身痉挛,依旧手高高扬起去打地上的女孩纸人,将那女孩纸人打的浑身破碎,听她阿娘直撕心裂肺的喊,“快打!快打啊!快打她!打她!打啊!打啊!”
最后一巴掌,将那纸人头颅一掌拍飞出去。
身体早没了力气,被两双手抓住,直往对面的小棺材里送,这才吱哇乱叫起来。
“乖乖!乖儿!躺在里头!隔七日!便回女为男了!”
道士点头一应,推她入棺材边,“躺罢!”
花灼被这具身体压着,直觉不行,双手攀着棺材边,又哪里敌得过两人力气?回头想开骂,对上身后那两张脸,又吓得哆嗦一下。
哪里是道士跟女子呢?!分明是两只长着人脸的猴子!生着尖爪的手推着花灼的后背,用极为诡异的人言道,“进去!进去!进去!”
“啊!”
花灼被身体压着,想说话都说不出口,她直觉这棺材绝不能进,进了便会没命!却只来得及尖叫一声,直接被推进了棺材里!
花灼崩溃至极,眼看着那两只人脸猴子要去抓她头顶的棺材板,随着身体扑腾坐起,却瞥见道观内一片雪色人影,面若玉观音,不是梁善渊那女鬼!还能是谁!
救命!
救命啊!
花灼口不能言,只能随着这具身子的动作拼命拍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