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离开金阳时虽未说过不舍,但一举一动都蕴含着对故乡故国的怀念。
他是唯一一个跟着她出来的人,他们之间有着比别人更紧密的关联。
怀章再抹了一把脸,振作了精神,面色坚毅地回应着萧吟的目光,点头道:“奴婢会记得。”
“好。”萧吟看向房门,道,“公主还在等你,去吧。”
怀章从袖带里摸出一只精巧的小木盒,递给萧吟,道:“奴婢今年的心愿,便是将这个送给萧娘子。”
他看着萧吟接过盒子,忐忑地猜想着萧吟会不会喜欢。
“奴婢原就想将今年开的第一朵乌芋送给萧娘子。无奈事情生变,奴婢私自将那盆乌芋带走了。可巧,它今年开花早,所以奴婢将他风干了送给萧娘子。”怀章萧吟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盒子里是一小簇莹洁白花,风干的手艺甚为精湛,基本保留了花开时最美的姿态。
萧吟捧着木盒,却没有去碰乌芋花,道:“真好看。”
尾音飘散时,她想起当初三郎送她花时的情景,也想起他站在秋光里等着程鸢的景象,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
怀章慌了,忙问道:“萧娘子,是奴婢做错了吗?奴婢将花送回来……”
萧吟摇头,合上盒子还给怀章道:“花丢了吧,我不需要了。”
“为什么?”怀章不免挫败,“还是萧娘子嫌弃奴婢种的花?”
“送花的人死了,再也开不出我想要的花了。”萧吟道,“这花很好看,但我看了伤心。”
怀章立即将盒子藏进袖子里,道:“奴婢这就回去将花丢了。”
“好好侍奉公主,她不会亏待你的。”萧吟道。
“公主待奴婢好,奴婢感激涕零。但是萧娘子一个人在宫里,奴婢实在放心不下。”怀章说到心酸处不禁哽咽。
萧吟努力扯出笑容回应,道:“就是跟三郎闹脾气,过几日就好。等你再来看我,就跟以前一样了。”
“萧娘子惯会说这些唬人的话,奴婢不傻,从前陛下可舍不得教萧娘子受一丁点儿委屈。”怀章道。
“是我不好,惹着他了,我想想怎么哄他,不会有事的。”萧吟催促道,“哪有教公主等你的道理,快走吧。”
怀章说不过萧吟,也怕万一撞见了杨煜还要为难顷盈,只得就此离去。
房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听着房门关合的声音,萧吟终于支持不住,整个身子松垮下来,颓然躺去榻上的细软里,看着横梁出神。
若是有条白绫挂去那梁子上也是不错的。
窗上日光西斜,沉寂多时房里再度响起门扇被推开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脚步声踏在萧吟耳膜上,震得她立即从榻上跳下来,鞋都来不及穿便往屋里跑。
“卿卿……”
珠帘卷动的声音敲碎了身后传来的人声,比杨煜的声音低沉一些。
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住,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被迫站在原处,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走近,就像是从梦里走来,一步一步踏在她的心上,踩出细密的碎裂声。
“你别过来!”萧吟从身体到声音都在发抖,只这几个字都碎得不成调。
“卿卿,是我。”身后的声音小心且忐忑,一直等不到萧吟回头,才又开口道,“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