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着她,尽量替她挡风,或者干脆直接将她连人带衣都护在自己的大氅下。
越近山头阳光越好,风也越大,看萧吟完全躲在自己怀里,杨煜道:“山顶未见有好看的,回去吧。”
萧吟抬头,这会儿直接从杨煜怀中逃出来,往前上了几级石阶才转身看他,道:“只差几步路,三郎快上来。”
她朝杨煜伸出手,倒像是她一路带着杨煜上山的。
杨煜总能惯着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替她将兜帽戴上,原想说几句训诫她的话,临了又改口道:“走吧。”
渡春山不高,萧吟走得不甚费力,当登上山顶,的确没有惊艳景色,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近郊冬景,最多就是天色晴朗,才教这满眼的枯败山色看来没那么凄清。
萧吟朝南边望去,晴好的天偏有一片薄云,还稀稀拉拉的被风推着往南边飘过去。
她对着那片云出神,杨煜知道她在想什么,原本搂在她肩头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道:“不是从金阳来的。”
萧吟没推开杨煜的手,反而闭着双眼,感受着身边的风,冷得刺骨,道:“是才教人难过,它怎么成了这样。”
杨煜放下手,将她的大氅拢紧了些,道:“朕去那边看看。”
他的让步仅止于此,再要多,怕只能是萧吟趁他不备从山上跳下去了。
见萧吟拉住自己衣角,杨煜微拧着眉道:“朕也只想跟卿卿在一起。”
既是气话也是真心话,他爱萧吟,爱她除了有关陈国后余下的所有。
萧吟松开手,又在山顶站了会儿。
从这里根本看不到陈国,如今还是刮的北风,像她当年入赵那样,没有一丝和陈国、和记忆有关的东西,只是时至今日,那些过去成了执念。
因为回不去,因为得不到,所以总占据了心底重要的位置,被认作是她真正活过的证明。
这趟算是些微抚慰了心中缺憾,萧吟没在山上停留太久便去寻杨煜。
杨煜脸色不算好看,却也不说完全生气,毕竟一早猜到她的心思,真同她说了重话反而是他矫情。
看萧吟回来,杨煜神情才松弛一些,上前拉住她的手,比刚上山时凉了许多。
他稍用力将萧吟半步踉跄拽到怀里,掌心裹着她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呵气搓着。
发觉杨煜的兜帽有些滑落,萧吟抽出手替他戴好,将袋子系紧,再去拉他的手。
从他们相遇至今,萧吟在这些细节上已有了不小的变化,换作过去大抵只会告诉他兜帽松了,不会这样细致。
杨煜这样想着,便不想计较今日的事,拉着萧吟往山下去。
山道尽管被清扫过,仍旧崎岖,萧吟心事重重地走着,没留心脚下便打了滑。
杨煜及时将她抱住,焦急问道:“有没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