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不放在心上,连这些表面功夫都不做,当下更恼,斥道:“要你出声了?”
被呛声也不往心里去,萧吟只躺回细软里,由着杨煜自己待一会儿便会走。
她被梦魇缠身日久,但凡沾了枕头能入睡,多半都会梦见那些前尘旧事,从前一味哭得厉害,还有杨煜安慰。
如今她还会哭,但哭着哭着便有止不住的忐忑涌上心头,却没有杨煜哄着了。
反倒是杨煜那句“沈律是死后安生,或是活着受罪,都在你”总在她心间盘桓,搅得她更不得安宁。
旁人看她日日都在睡,但只有她晓得自己总也睡不多,镇日昏昏沉沉,都是因为心事。
她不敢去解,怕一解开心结连这浑浑噩噩的日子都没了。
又将旧梦经历了一遭,萧吟醒转时发现天色已暗,房里点了灯,还有第二个人在。
杨煜在另一边的罗汉床上拼了三张烷桌,放了折子和笔墨,这会儿正看着手里那本奏折。
她梦里断断续续的低吟声,杨煜都听见了,也知道她醒了,只是依旧不想与她说话,所以只当没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萧吟躺得脑子发胀,便想坐起来,或者出去吹会风儿。
“哪儿都不许去。”杨煜命令道,放下折子,拿起笔开始写批注。
萧吟比过去更温顺,只道:“喝口水。”
“几上壶里有。”他写完批注,放下笔,继续看下一本。
萧吟倒了半杯水喝下还是觉得在房里闷着不舒服,站起身道:“去院子里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听不懂朕的话?”杨煜言辞间显露出三四分怒意。
“那开会儿窗。”萧吟道。
杨煜不出声,算是默应。
萧吟不想打搅他,要去开远一些的那扇窗。
杨煜猜到了她的想法,道:“就近的开。”
他一直都没抬头看过她,笔下的字迹倒是越来越潦草。
萧吟不反驳,脱了鞋子回到榻上,挪去窗口,怕风吹去杨煜那儿,便只推开小半边的窗扇。
春夜里微凉的夜风拂面而来,吹开了一些混沌思绪,确实教她觉得凉爽。
她扒着窗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像一直以来习惯的那样,望着天边的月亮出神。
房外寂静,屋内同样安静,他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谁都没给对方多一分关注,仿佛割裂在两个空间。
萧吟听见杨煜搁笔、穿鞋、离开的声音,但没有侍从进来收拾,猜他待会儿就会回来。
她还是想去园子里坐一会儿,便立即下榻往外头跑。
谁想杨煜竟是一招引蛇出洞,萧吟才到门口便一头撞进杨煜怀里。
他分明会立刻抱住去护她,被她撞在心口时,心跳会跟着加重,可看她的眼神少了曾经的温柔,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漠。
“不长记性?”杨煜没有松开,垂眼看萧吟的目光里没什么温度,语调里带着被忤逆后的薄怒。
“还是想在外头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