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陆庭之道:“孟太医既舍生忘死,不若帮陆某一个忙。”
孟赫言目光微微闪烁着,像是暗夜里的火把,映出点点光亮。
半晌,他终于开口:“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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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霍初宁都没有开口,她只是低眉坐在马车上,任由帷帽将她的一切都遮住了。
菱歌想要开口,却根本无从说起。
她只是觉得,面前的宁姐姐,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明媚温婉的少女了。
“阿瑶,你大约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吧!”
霍初宁看向她,隔着帷帽,菱歌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只觉她语气中有一股子悲凉之意。
“我只是觉得,姐姐变了许多。”菱歌如是道。
霍初宁感怀道:“是啊,我是变了许多……可你没有资格评价我。只有你像我一样,深陷其中,看过这吃人的后宫,才能明白。”
菱歌伸出手来,去握她的手,道:“我是不懂,我只是希望,姐姐能变回从前的模样。”
霍初宁浅笑着摇摇头,道:“等我能活下去……等我能做得了自己的主……等我能让所有害我的人付出代价,我就能变回来了。”
她说完,抬眸看向菱歌,道:“阿瑶,你愿意陪着我吗?”
菱歌道:“姐姐能放过倩蓉吗?”
霍初宁抽出手来,望着窗外的方向,道:“阿瑶,你终是不信我了。”
菱歌没有开口,她只是望着霍初宁,她们分明近在咫尺,两颗心却隔了层看不见的屏障,再也无法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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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朝堂之上。
梁少衡递上了孟赫言的供词,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陛下看着血迹斑斑的供词,眉头紧蹙,道:“他遍受刑罚,此供词是否是屈打成招?”
梁少衡道:“此事千真万确,陛下若是不信,可命人将孟赫言带上来亲自审问。”
陛下抬起头来,盯着梁少衡道:“你可知道,伪造供词的罪过?”
梁少衡道:“臣自幼熟读律例,如此种种,皆烂熟于心。”
“好,好啊!”
陛下站起身来,道:“来人,传司礼监掌印高起上殿。”
“是!”门外的太监应着,自去传人。
高潜站在陛下身侧,微微侧目。
梁少衡面不改色,朝臣们却已按耐不住,有的眼神交汇,胆子大些的,已忍不住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杨敬看了陆庭之一眼,低声道:“陆大人,这是……”
陆庭之没说话,只是眼皮轻抬,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杨敬转而轻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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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