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地丢在梳妆台前。
这样的态度,应止玥自然不太满意,她坐在台前,微偏头去看闭目养神的小姝:“你不帮我上口脂吗?”
小姝没给旁人上过口脂。
但应止玥表示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
在小姝走过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对方未加掩饰的不耐。
她却硬是像没看到一样,很轻柔地握住小姝的手,随即将其一把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两张漂亮的脸逼近,呼吸交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情愫,错觉间只有冷冽的刀锋交错。
就是在这样古怪冰冷的氛围里,应止玥旋开那个粗劣的小罐,用簪尾沾了一点,以一种轻佻的态度勾在小姝的嘴唇上,随即用自己的小指漫开。
动作很重,不像是在上口脂,倒像是要按出来血。
大小姐确实是抱着羞辱小姝的想法做的,可是真的将手触上去的时候,她自己的神情也有异动。
这杀手望向她的神情这样冷,暗里藏着血淋淋的刀光剑影,和她一个精贵养起来的大家小姐没什么交集,可唇珠却是秀润饱满的触感。
捻弄开的时候,应止玥心里惊疑一瞬,怔怔地看樱桃的甜气靡丽地绽在她指尖,再借着手指与嘴唇交错的部位,慢慢渗透进空气里。
小姝对做唇脂这件事兴致缺缺,陶罐也是粗制滥造。
但是,非常甜。
甜到应止玥觉得呼吸都尽是湿润的甜果香味,不经意就会回想起将手指探进小姝的唇齿间,肆意搅动的奇妙感觉。
可应止玥这次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小姝也更是一早站起身,几下将嘴上的东西抹去,睇她的眼神不加掩饰地写着“你是不是有毛病”几个字。
然而,小姝冷厉的眼睛是潮湿而带有水汽的,眼尾都是红的。
于是应止玥瞬间明白了,她没有再执着于让小姝给自己抹口脂,也没净手,慢悠悠地复又捡起这个小陶罐,对着铜镜里的自己上妆。
“你也感觉到了,对吧。”
她没去看小姝,却能敏感地感知到狭小空间内气氛的变化。
细小的,缓慢的,无知无觉的。
其实房间不算小,可是只有两个人在,没有她们落脚的地方,也算不上是空间。
应止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上了唇脂。
于是她闻起来也像是小姝了-
陆雪殊拿着巾帕走出来的时候,发尾还是湿润的,墨色的发散开,整个人散发着年轻健康的气息,一种很清透无辜的洁净感。
大小姐在暗处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勾勾手示意他过来,将被手捂热的口脂罐丢到他手里,“帮我上唇脂。”
她甚至都懒得问他会不会。
幸好,陆雪殊没再在这方面装模作样,旋开小罐后,很耐心地借着刚点的烛光给她上妆。
年轻公子的手指修长,因为刚刚沐浴完,还带着微润的触感,大概是水汽蒸发的原因,很凉。
睫毛低垂,应止玥能看到光影散落开的模糊影子。
可她的嘴唇是热的,于是本就柔软的脂膏化得更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