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欣阳书院那边,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淘来一本书,叫什么《考纲重点》,现在当宝贝似的抱着。”
另有一人道:“那书也不知道是谁作的,竟然给自己取作独白。真是好生奇怪的名字。”
“是啊,听都没听过。”
廖为安骤然合上折扇,“你们可看清楚了,那著作者的名字是‘独白’?”
“看清了,就是这两个字。”说话的人提笔写字,写下‘独白’两个字。
廖为安拿着纸,展颜一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名字了呢。”
这些学生不知道‘独白’是谁,他可知道啊!
周夫子在京城时有文章上邸报,用的便是‘独白’这个名号。
“那书在哪里卖?”
“回夫子,只在城南一家小书铺。”
廖为安当天便去了一趟城南,却被告知已经卖光。
下一批还在印中,尚不知何时才能上货。
最后,廖为安只能花大价,把书铺那本‘镇铺之宝’买回去。
廖为安不在乎花钱,他就要离开这座小镇子了,这本书就当地方特产让他带回去吧。
有了城南欣阳书院做宣传,城南的各户读书人都知道这里有家书铺在卖《考纲重点》。
本着财不外露的心思,他们都未声张,只偷偷摸摸买了回家来,自己阅读。
省试在七月初,而乡试就在八月,所以也称秋闱。
或许也是因为省试要来的缘故,大家都忙着做温习,实在没时间再来骚扰周自言,周自然清净许多。
今年省试和秋闱挤在同一个时间段,不管是谁,都被弄得人心浮躁。
各大商户纷纷上了一些‘金榜题名’‘前途似锦’的名号,来映衬这股科举的夏风。
七月初,是省试,也是童试最后一场,至关重要。
虽然八月初五就是乡试,但周自言还是想继续带队。
宋卫风按下周自言的想法,“周大哥,你还是在家中好好温习吧,这一次,我去带。”
宋豆丁高高举手,“我也跟着!”
“你们不要准备乡试吗?”周自言蹙眉,与他们俩相比,自己怎么说也有过乡试经验,应该更适合带队吧。
宋卫风摸上后颈,小声道:“其实……我和豆丁,不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
“你们说什么?”周自言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年纪太小了,我想再等两年。”宋豆丁乖乖站好,阐述自己的理由,“夫子,你总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我现最远只去过岳南府。不论是阅历还是学问,都没办法比过比我大的人,我不想就这么贸贸然去乡试。”
“我也是这个意思。”宋卫风站到宋豆丁旁边,垂下眼睑,“之前通过童试,已经算侥幸,这段时间我越学越有些吃力,我们俩都觉得按照我们现在的学问,去参加乡试还是太勉强了。”
理由还算正当,应该是深思熟虑过的。
周自言深知乡试的重要性,也明白他们的顾虑,“你们可想好了?”
其实每年都有这样的情况,好些读书人考到乡试会试,开始觉得吃力,没法再继续考下去,便暂停一年两年,出去游学,拓展眼界和学问。
再回来时,通常都会一飞冲天。
二人齐齐应声:“想好了。”
“也罢,那你们再稳一年,也不晚。”
这两个人,一个十八岁,一个才八岁,就算再晚上三年都不晚。
能经过自己思考,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周自言其实很高兴。
“既然你们都已经思考过,那夫子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省试,就你们去吧。”
周自言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