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言的大袖,“夫子,你干啥让他擦桌子啊。这可是我们的桌子。”
他们还想自己亲手擦哩。
“夫子这是在给你们出气呢,不开心吗?”周自言侧头一笑。
“不要。”宋豆丁摇头,“我才不要他擦我们的桌子,那是我们的!”
“就是,谁要他擦桌子啊。”王小妞也说,“我们现在都有新衣裳了,已经不生气了。”
“那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吧。”周自言把选择权交给五个小朋友。
他们立即涮好抹布,冲过去把钟窍一推开,一人一张桌子,守卫自己的小书桌。
钟窍一被推了个踉跄,气到骂人。
回头一看,周自言背着手,站在屋檐下冲他笑。
那笑容,一点都不亲切,还带着一点嘲讽。
“呸!”钟窍一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渣渣。
不擦就不擦,正好休息了!
可周自言没想让钟窍一休息。
宋豆丁他们买了新的衣裳,旧衣裳也没扔掉,全都带了回来。
这些脏兮兮的衣裳,现在全都是钟窍一的任务。
钟窍一要在晚上睡觉前洗干净,晾好。
钟窍一只能坐在比他还大的洗衣盆前,拧着嘴角,恨恨搓揉。
宋豆丁看到钟窍一这么听话,心生怪异。
这小孩这么听话,肯定没安好心,得提防着些才是!
第69章
考过秀才的读书人, 理应可以去县学读书。
周自言便带着宋豆丁去县学看了一看。
马鸣沟隶属于县城博阳县。
虽然马鸣沟远整体情况比其他县城要安稳,但因为马鸣沟私学盛行,已经拥有几家名声在外的大书院, 所以十几年前, 设置县学的时候,特意避开了马鸣沟。
几个时辰后, 他们二人从马鸣沟站到县学门口。
“这就是……县学吗?”宋豆丁抓着周自言的手,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面前的县学大门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 墙面白泥干裂,隐隐脱落。
确实,县学毕竟是官府开办的学堂,理应更加宽敞才对。
可这里的县学……怎么看着比他们的巷子墙面还不行。
现在并非休沐日,也正好是上午, 应该是学子们读书的时候。
可他们站在外面, 竟然听不到什么读书声。
也未见什么读书人来往县学之内。
整座县学, 好像都没有人气一样。
周自言找到在旁边卖饼的大娘,买了大娘一个素饼子,掰给豆丁一半, 另一半自己放好,然后摆出一幅赶路休息的模样, 和大娘唠嗑。
“大娘, 这是恁这的县学吗?咋这么破哩。”周自言问道。
大娘舀出一勺热水倒入锅中,擦擦额头上的汗,“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周自言点点头,“是啊, 这不是路过这里,想来看看县学, 也看看人家是咋读书的。”
“那你可来错地方了。”大娘笑着说,“俺们这地方穷,县学给的月钱又少,根本聘不到几个夫子,全都跑去私学做夫子了。所以这县学慢慢就落败了,只有那一点束脩都拿不起的酸秀才才来县学读书。”
“而且县衙门也不在这儿,根本没人管,所以就成这样了。前些天下雨,差点把屋顶掀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周自言又问,“那咱这的衙门就没想修一修县学嘛?也不能叫县学这么破败啊!”
“修啥修啊,你当这县学是什么好东西?”大娘嗤了一声,“以前那上县学的读书人,要么家里有权,要么家里有钱,穷人家孩子哪上得起!就算去了,也不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