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京省时,周自言虽然也跳脱,却始终和别人有一层距离。
极度守礼,不曾逾矩半分。
可现在……怎么,怎么就这么亲昵地和别人说笑了。
更何况,这位宋学子,还是个哥儿!
宋学子将来可是要嫁人的!
林朗想到下午的课,问道:“卫风,下午应当是要讲策论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们都是穷学生,家中也无亲眷做官。
所以策论一直是他们的难点。
“放心吧,昨晚就提前准备了。”谢金玉不在,宋卫风通体舒畅,连读书的劲头都高了几分,“上一堂课夫子讲到游大人,仔细分析了游大人的为人和学问,下午应当还是讲游大人吧。”
“应该要讲游大人颁布的一些政策。”林朗说。
“咳咳咳咳……!!”‘游大人’三个字一出,周自言差点被嘴里的肉丸卡住喉咙。
这个马鸣书院到底在学什么。
为什么会讲到他?
宋卫风被周自言的咳嗽声震到,赶紧拍他的后背,“周大哥,你没事吧!”
平时周大哥用饭都慢条斯理,怎么今天这么狼狈。
“没事,没事,一口没吃好……”周自言狂灌一杯茶,缓过来。
廖为安解释道:“夫子应当是在根据当朝官员的特点,来逐个逐个分析现在的政策和科考风向。”
平时夫子们都慢悠悠地讲学。
但临近童试,各大书院都会像这样着重分析。
“正是这样,夫子第一个讲得便是林相公。”林朗提到林相公就眉飞色舞,“学生自从读书便一直崇拜林相公,受益颇多。”
廖为安作为林范集的学生,笑而不语。
但忍不住挥开手边折扇,难掩骄傲。
“宋学子,你呢?读书之路上可有崇拜的人?”廖为安又问宋卫风。
周自言:“……”
暗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
宋卫风以不亚于林朗的憧憬语气说:“廖掌院,学生仰慕游大人已久,只盼望哪一天能高中,去庆京省见一见游大人。”
周自言:“……”
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廖为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悄悄看了周自言一眼,“你说的可是那位庆京省的游大人?左都御史游大人?”
天子封锁了周自言被罢官的消息。
现在除了庆京省几个重要官员,没有人知道‘游大人’已经被罢官。
甚至改换门庭,成了马鸣沟一个小小的周夫子。
“自然是这位游大人。”提到游大人,宋卫风好像也有说不完的话,“游大人科举三元,为官清明,其为人一定也颇有君子之气。”
周自言忍不住了,把宋卫风的扇子拿过来展开,给自己扇风降温。
一打开折扇,竟然是他送给宋卫风的那把。
原来宋卫风把他送的折扇随身携带……
廖为安也看到折扇,更看到折扇上熟悉的字迹和画作。
想到以前在庆京省,他们师门经常去打扰周自言,周自言却从不厌烦。
廖为安笑着说:“宋学子,游大人确有君子之气。实不相瞒,在庆京省时,曾与师门学子多次叨扰游大人。”
若是他们在学问上遇到困难,周自言虽然嘴上骂着‘林老头不讲武德’,还是会会一点一点解决他们的困难。
周自言,当真有君子之气。
宋卫风眼中满溢期待之情,“廖掌院,原来您与游大人接触过!
“你们莫忘了,我的老师和游大人同朝为官。我拜于林相公门下,自然与游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