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当时连累她被抓到险些丢命,如今也找不到她。”
她把头窝在胳膊处,轻轻地抱着自己的身子,整个人显得不安又无措。
“她怎么会怪你,阿蕴,你不要这么想。”
容淮安声音更轻。
“她当然该怪我,她受伤和被抓是受我牵连,她身上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我,也许我就真该如他们说的一样,我就该一个人,离所有人都远远的,才不会给他们带来厄运。”
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滴在衣袖上,容淮安听见她又说。
“也许如今夜夜不眠便是她对我的报应,也许我手臂上的伤就该永远都留着疤,也好记着我对她的亏欠。”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落在屋内很轻,容淮安却觉得如利刃一般划过他的心坎。
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谢明蕴的心结到底在哪。
在她自己身上。
她把当时贼人的迫害和徐盈的失踪全怪在了她自己身上,所以心有症结,夜夜失眠,所以她把自己困在怪圈了走不出,所以她什么都说不出。
可是错哪在她身上呢?
便是恨,也是该恨背后的人,再不济也该恨他,毕竟是因为他,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情,她怎么能这样怪到自己身上?
容淮安目光变了又变,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稳,抬手将那瘦弱的身子揽到怀里。
“你也离我远一些吧,容淮安。”
容淮安恍若未闻,轻轻揽着她,任由那滴泪顺着她眼尾滴落到他脖颈。
“徐盈不会怪你。”
徐盈该恨该怪,也是要怪他。
“阿蕴,你记得你第一次救徐盈回来的时候吗?”
谢明蕴刚要推开他,忽而听到他说。
其实他去的时候徐盈已经在了,但是谢明蕴和他讲过救徐盈的那一天。
那也是一个雨天,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在雨里乞讨,发了高烧,被人打得没了半条命,但凡她去晚一点,徐盈就没了。
她把徐盈带回去,上山挖草药,煎苦汁子,一点点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徐盈能下地走路的那一天,伏在她膝上说。
“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会拿你当亲姐姐,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明蕴显然也想起那一天。
“妹妹怎么会怪姐姐呢。”
他怜爱地抚过她的头发,眉心,轻声说着这样一个事实。
“可是姐姐害了妹妹。”
她话没说完,眼泪又滚落。
“害她的不是你。”
容淮安纠正道。
“她若是真怪你,不会替你挡鞭子,不会救你,也不会留在江南陪你。”
“是吗?”
谢明蕴喃喃。
“你不是天煞孤星,也不会害得身边人都过不好。
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你娘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后来没有自己的孩子,将你从小养到大,一直都告诉你说,你是上天送给他们的礼物。”
谢明蕴眼眶一酸,显然想到慈爱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和样子。
“如果不是你,早在好几年前,徐盈就该死在那场雨里了,你救了她,给过她一条命,如何算是害她?”
容淮安叹了口气,轻声接着道。
“帝后曾在十七年前丢过一个女儿的事,其实在北谢不是秘密,皇后前些年身子不大好,想念女儿,又整日郁郁寡欢,三年前五公主和亲当晚自尽,姜家又被污蔑通敌,前后忙了几个月才理清事情,皇后大病一场险些没了命,从那之后,太子整日也沉默寡言。
是从你回来后,太子脸上的笑多了些,皇后也不再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