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心思重。你不必多想。”
她才没有多想,只是一心在想去别院的事情。
且她这阵子接连做着小时候的梦,也想静一静,好好回想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前阵子昏迷睡得太久了,这阵子总会梦中惊醒,容易吵着章启。
她发了呆,章启走过来俯身吻她:“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狡黠道:“想你啊。”
说罢,她扑进他怀中蹭了蹭。
章启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后脑,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那怎么白日里都不来书房看本王?”
“王爷已经在府中待了月余了,想必事务繁忙,阿烟不敢打搅。”虞秋烟讨好道。
“是不敢,还是不想来。”章启挑了眉,“听戚九说你问都没问一句本王,倒是提起术尘的次数极多。”
戚九当真一如既往的实诚,虞秋烟捏着鼻子,故作夸张道:“唔——好酸啊。术尘是为了救我才如此,我不过是问问病情。”
她笑着,唇上忽然贴了一根手指,章启捻了捻她的唇瓣,声音沉沉的:“本王也救过你。”
她愣了一下,认真道:“那可不一样,我只有王爷这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她眼中流光转动,仿佛月光流泻。
章启俯身吻上去。
“想把你藏起来。”-
月余养伤,午夜梦回时,虞秋烟每每梦见前尘往事,前世今生交错,种种往事宛如走马灯浮过心头。
重新回到那山中别院,虞秋烟看着别院中熟悉的景致,不得不说当真是机缘造化。
别院的院门上挂着喜庆的灯笼,只是牌匾上却是空的。
前世,是启言亲自手书了两个字“虞宅”,这也是为何那些进来唱戏的丫头们都跟着风喊她虞夫人。
想起前世,虞秋烟不免笑了笑。
那时候她调侃说:“有人说这是金屋藏娇,这话可算高看我了,这一介残躯,哪里够资格。”
后来没两日启言竟然大手一挥直接将宅子取了她的姓。
还说,“不过一栋宅子,如今寄人篱下的是我了。就是不知你还让不让我住。”
他戴着银白的面具说着这样的话,惹得虞秋烟很是哭笑不得:“原来启言你才是那个被藏起来的。”
院中的管家是个生面孔,他见虞秋烟望着无字牌匾发呆,忙道:“这宅子里头是顶好的,布置错落有致,精巧玲珑……”
如他所言,院中的暗香疏影,假山错落,奇石美景,美不胜收。
虞秋烟看着前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心里难免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她轻笑了一声:“我以前听闻过,有不少达官贵人在京郊外别院里金屋藏娇,想来藏娇就该是这样的院子。”
管家却诚惶诚恐地跪下去:“王妃,奴才说错话了。竟叫王妃产生这般联想……”
虞秋烟摆手:“本王妃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王妃有所不知。”管家抹了一把额头,斟酌道,“王爷以前从未来过这边。别说这宅子里除了丫鬟没有旁的女人住进来过,就连这附近除了零落几家农户,也绝没有旁的宅子了。”
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章启一身清白,虞秋烟只好轻轻揭过:“好了,我知道的。”
不同的是,今生的宅院要比前世热闹许多。
丫鬟一字排开,早早就等着她到来,领头的婆子是个生面孔,一见虞秋烟进屋,高高兴兴地将山中的琳琅满目野果子装进瓷碗中,送进来。
虞秋烟随手拿了一个,酸得直眯眼睛。
“奴婢的妹妹也怀孕了,总爱吃这个……兴许王妃不太吃得惯。奴婢去吩咐人给王妃准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