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为我是故意下他面子。
两人之间就此生了嫌隙。
一方面他这个年纪性格已经固定了,不好教化。
另一方面,我手中的事情太多,既要作为军机要员为皇上分忧,又要推进我的计划,常常连一天两餐都保证不了。
所以,这两年我没怎么关心过他。
现在他做出这样的事儿,我只觉得难以理解,却也不太意外。
阳春三月,他跪在九洲清宴殿外面倒也不冷。
只是额头上不知被什么砸破了,正在渗血。
我将他带到湖中凉亭,他第一句话就是:“先生,你不用劝我,为了皇阿玛的名声和朝廷的安定,我不后悔。”
立意拔得挺高啊。
“那好,我不劝你。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皇上解释的,要是在理儿,我就去劝劝他。他那个身子,哪能受得起这么大的气。”
弘时心虚地揪了揪袖口,忐忑地看我:“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太医说无大碍,但他的样子看得我心惊胆战。”
弘时长舒了口气,背过身看着湖,一掌拍在亭柱上,“先生,从来都是阿玛为你退让,你真为他着想过吗?”
春风把这句话吹得虚无缥缈,我寻思了半晌才明白他在指责我。
匪夷所思。
弘时侧过头,从眼梢打量我,“皇玛嬷和他的矛盾是因何而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可你看着他们母子成仇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那么会讨好宜太妃,要是真想哄好皇玛嬷,应该不难吧?皇玛嬷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儿传到后世,历史会怎么评价皇阿玛?
再说八叔、九叔,他们做什么了,就被革去黄带子?谋反?不过是罪臣年羹尧胡乱攀咬而已!我知道,八叔的门人黄侍郎曾试图杀你,九叔曾在先帝爷驾崩前羞辱过你,所以你施恩于年羹尧,以他全家性命做交换,让他将八叔、九叔拉下水!他们可都是皇阿玛的亲兄弟啊!
要是我不管,九叔差点冻死在禁所!弘旺也已吓得神志不清!你这是要把皇阿玛陷于残杀弟侄的恶名中!何况八叔在朝中影响力深远,如此待他,谁知道会酝酿出什么祸端?”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我总算理解李氏那句‘我为他着想,他就会认我吗?’,也总算明白为何膝下无子的四福晋不想抚养他,耿氏养了几年也烦了。
这孩子,缺心少肝,养不熟啊。
他还不如弘昼。
我没教过弘昼,也没特殊优待过他,可这次出巡中遇到过一场虚惊,他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摔得浑身青紫,三天下不了床。
弘时只会索取,给我的回报也只是几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