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变再变,敬仰之情简直要溢出来, 连称我为大清第一女巴图鲁(虽然我是靠头脑取胜, 但他们觉得和毛子打交道得各方面都强大), 还拼命给我敬酒(都被安德烈和图里琛喝了)。
结果因为这些男人全都醉成了一摊烂泥,我们在这里耽误了一天。
之后每到一个行政区域,当地的最高长官就已经在驿站等待了。
在张家口, 总领察哈尔蒙古八旗的都统不仅提前三天等候,还亲率八十名蒙古官兵,往前送了我三十里。
图理琛说, 从没有汉人官员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原来, 《彼得堡中俄友好合约》签订之后, 手抄本早已八百里加急送回国内, 在我启程往回走的时候就通过邸报谕发全国。
就区域来说,最直接的获益者就是蒙古各部。
因为合约确定了两国边界, 切断了俄国对大清西北叛乱者的援助, 将在一定时期内限制俄国对蒙古的侵略。此外,俄方还承诺遣返被诱逃到沙俄的蒙古居民七百余人。
所以这些排场, 既是因为接待者发自肺腑的感服,也是因为皇上给的体面。
可是这一场场接待,把我们到达京城的时间一拖再拖。
正常情况下,今天这种天气不宜赶路,但我们这一行人都归家心切(除了安德烈),所以强撑着在风雪中走走停停。
越急越出乱,黄昏时分,在城外二十余里的小道上,队伍里有辆马车滑进深坑里,一位翻译官从中摔出,撞到了脑袋,陷入昏迷。
幸运的是,我们不缺医生和药材——说来讽刺,大清派出了最顶尖的中医,以救治太子的名义万里迢迢赶赴他国,却连太子的面儿都没见上,反而三番五次救治自己人,抓伤,撕裂伤,咬伤,剑伤,冻伤,伤寒,疟疾,等等。
图里琛提着风灯大声调度,我们全都停下来,有的忙着把他抬到车上救治,有的忙着拉马车。
忙乱中,天色渐晚,风雪愈大,风灯的光芒越来越不管用,前方却忽然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保护秋大人!”图里琛警觉地点了三四个侍卫,拔出腰刀将我围起来。
几分钟后,五六匹马劈雪而至。
“什么人,勒马!”图里琛迎风大吼。
对面没人说话,却纷纷勒马,只有当先那匹枣红马一直冲到我们身前。
图里琛将风灯高高拎起,在又密又急的雪幕中,勉强看清:马上套着黄缰,马脖子上挂着璎珞流苏。
全天下,除了皇上只有郡王以上的皇子才能用黄缰!时髦到坐骑的也没谁了!
他反应迅速,低喝道:“是四王爷,快收刀!”
不及停稳,上面的人便跳下来,掀开风帽朝我奔来。
真的是他!
我心一颤,将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