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耍心眼,纯属浪费脑细胞。
“那你回来找我做什么呢?”我长叹一声,唏嘘道:“那天你说‘廖家的生恩我已报完,余生不必被仇恨欲望所累’,我都悄悄替你松了口气。你从小被迫和家人分离,在寂寥无趣的寺庙里受尽欺负,就算天分再高,练就这样一身本身,肯定也要吃很多苦。年纪这么小,却要承担家国重任,从没享受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后来听到你逃脱的消息,我心里偷偷欢喜,以为从此天高任鸟飞。谁知道,我刚回来,你就闯进总督署惩戒年漱玉,是不是清茶门不肯放过你?”
他脚步停驻,垂着头道:“幼时受人欺负,为求自保,拜人为师,从此误入清茶门。三年前,太子失势,家门巨变,两江总督噶礼和京中权贵狼狈为奸,趁机毒杀我族人,意图吞并廖家几十年基业。万般无奈,大哥托我向清茶门寻求庇护。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只是,人活一口气,总要和命运抗争一番。
我根本不在乎谁家坐天下,反正满人不把汉人当人,汉人也把夷狄当狗,人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不让别人翻身。现在廖家人都死光了,家产也都沉入江底,无论是清茶门还是清廷,都没法拿去兴兵害人了,多好!我没必要再回清茶门,自然可不可能受他们差遣惩戒谁。何况年漱玉是总舵主最宠信的人,她以阖族上百人的性命为赌注,主动申请以真实身份接近雍亲王,潜伏在他身边,是教中的大英雄。
那件事不是我干的,是雍亲王的人。她咬定是我,不过是想借雍亲王和十四爷的手,杀死我这个叛离教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一直潜伏在总督署?”
他摇摇头,把火把往下坠了坠,从昏暗的余光中抬眸看了看我,旋即又垂下去:“我听说十四贝勒一直没离开江宁,猜想你还活着,就一直在找你们,直到你回总督署,才跟着回去。那晚,我亲眼看到雍亲王从你门前离开,不一会儿,那个叫刚果儿的侍卫就穿上夜行衣,闯进年漱玉的房间。”
……
我真的很难想象雍亲王当时的心路历程。
他把自尊踩在脚底,姿态放到前所未有地低,吃了个闭门羹,转头却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惩罚年漱玉……
从刚才年漱玉突然出手,而他毫不意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早就知道她心怀歹意了。
是因为我不识好歹,联想到年漱玉这种无才无德的人也敢算计他,所以恼羞成怒吗?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应该是决定送她回王府之后吧?自己的心意一再被辜负,所以愤怒叠加,以至于在决战前一夜爆发。
惩罚完才想起还要用她,于是第二天一早又费尽心机去哄。好歹把她稳住了。
“姐姐。”
怔忡时,廖二推开一扇木门,邀我入内。
说实话我并不信任他,可是没的选择。
木门里是一间玩具房。地面较外面高出十公分左右,铺着木板。角落里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