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吗?
十四只跟我说他自裁未遂,其他没提。
我原以为,观光船上有二百个极善水性的驻军,岸上还有三百个等着收网的,不可能有漏网之鱼。这狗东西还真有点本事!
“你可知,他就是清茶门里的‘武诸葛’?”
这我猜到了,可你不收拾熊孩子,现场开小法庭审我的用意是?
我不得不专注地看着他,却很难再从那张紧绷的脸上看到任何情感。
这几天,十四没少和我说他的坏话,比如心胸狭窄爱记仇,六岁时在万寿节宴会上折断了一支弓,被皇上当众训斥了几句,此后十年没再给皇上过寿,父子俩关系一度僵到一年说不上一句话;敏感多疑气量小,只因嫌弃德妃给他的玉佩不如自己的寓意好,就当众摔碎;乖张冷漠手段狠,在佟佳皇后薨逝那几天,有个小宫女干活时无意识唱了几句家乡曲儿,他就让人拖出去打死;刻薄寡恩无人欲,天天守着木鱼过日子,王府里的女人过得跟尼姑似得……
总之极力说服我,他不可能有正常人的情感,即便有,也非常短暂,很快就会扭曲变态。
尽管我的感触与之所言大相径庭,十四却极善蛊惑:“你才认识他多久!可别看他形单影只,就想做救世主!你仔细想想,他待父母兄弟和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都这么冷漠无情,待你就例外吗?难道你是全天下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我肯定不是。
可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经历过那么多事,我现在已经不会质疑自己判断了:他表面冷静自持,其实内心的就像火山一样热烈。他的感情不是空中楼阁,也不是雨虹彩虹,而是一棵大树。有根有干,枝繁叶茂。从生根破土,到抽枝拔节,每一步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走得踏实稳健。
得是十二级飓风才能把这棵树连根拔起吧?
在那些对我没有爱情滤镜的人眼中,我也绝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任何人的评价,都不如自己的真实感受更值得信赖。
何况我又不图他的爱。
我心安定,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如实道:“起初不知道,后来猜到了。王爷可是要我配合追捕他?”
十四阴沉着脸道:“乱揽责!也不怕人说你爱出头!”
雍亲王脸色更差:“出不出头,由不得她!她是如何与你商量的,我不知。但我全权负责清剿反贼,事先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这个局是怎么设的,人是怎么跑的,在你们离开江宁前,必须交代清楚!来人!”
刚果儿从外面推门而入,“王爷!”
“把秋童带回总督署衙门!”
他一声令下,十四顿时变脸,往前大步一跨,揪起他胸前衣襟怒喝道:“你只会用公务留人这一招吗?她孤身犯险做的都是你该做的事儿,分内之责已尽。你手底下那些废物,多少得干点人事儿吧?!若非要以这个荒唐的理由耽误我们成亲,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雍亲王面无表情地嘲讽道:“你只会意气用事!把国事当成自己的家事儿,做不做全凭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