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放厥词!”
另一个满脸沟壑的男人冷嘲道:“方才在船下就出言不逊, 主人家不与你一般见识,依着秋大人尊称一声姐夫, 换别人早就羞得面红耳赤, 知耻而退了,你不仅厚着脸皮登船,还变本加厉, 当着宾客的面儿败坏新娘名声,简直是当世罕见的败类!”
“就是, 宁拆一座桥, 不毁一桩婚, 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知道主人家是谁吗?北方来的二胡卵子快去打听打听,这可是咱江宁首善!知道新娘子是谁吗?那可是……”
十四扭头爆喝:“那可是老子的女人!”
这凶神恶煞霸气倾泻的样子,愣把刚才说话的人吓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别人怀中。
旁边吹吹打打的乐团也被吓得慌了手脚, 喜庆的节奏顿时变了调。
在怪异的音乐中,廖二步伐轻盈地错了错身,挡在我前面, 漫不经心地嘲讽:“姐夫是在白日说梦话吗?我未过门的妻主洁身自好, 高明远识, 从不把那些放荡孟浪的俗人放在眼里。她一生所求, 不过是一个心里只有她,懂得尊重她, 呵护她, 支持她的男人,她光明磊落, 志存高洁,配得上任何人倾心相待、衷心追随,又怎会觊觎别人的丈夫?”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轻飘飘一笑,“或者,姐夫错把她当成了她那个好姐妹?那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真的看错了。我未过门的妻主举世无双,绝非权势财富能收买,也非死缠烂打能收服的寻常女子。坚刚不可夺其志,万念不可乱其心。凡是阻碍她的,要么毁灭,要么成为她的垫脚石。我,就是她脚下最坚实的一块。你,算得了什么?”
形势就像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我却不合时宜地被廖二这话深深打动了。
他的存在,超越时代,他对我的了解甚至比我自己看得更透彻,对我的推崇和尊重则远超我的期待。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国仇家恨,也许假以时日,真的可以成为灵魂伴侣。
“妻主,垫脚石!”十四不屑地大笑:“堂堂七尺男儿,背靠女人,把吃软饭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不愧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软骨头!”
地图炮瞬间惹怒了甲板上的男人,四面八方的声讨全都朝他袭去。
铮!
长刀出鞘,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没入甲板,吵闹声乍停,包围圈瞬间扩大。隐匿其中的鬼魅身影却更靠前了。
十四目露凶光,阴恻恻狞笑:“秋童,能把干醋吃得这么兴师动众,整个大清也只有你了!爷可真小瞧了你!不过你也小瞧了爷,你以为这次爷还跟你商量吗?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旁人想染指一分一毫,我叫他灰飞烟灭!你要是不肯活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