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十四爷受伤了,你可有收到他的消息?”
阿克敦道:“不曾。”顿了顿,好像没忍住,略带讽刺地问:“大人居然会为十四爷担心?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隔壁那个和尚。”
……担心倒没有,但对于居生,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那你有没有,和十四爷说过什么?我指的是雷先生。”
阿克敦嗤笑一声:“你以为谁的信都能送到战场上吗?那居心叵测之人,岂不能随意扰乱军心?十四爷只吩咐卑职保护大人,并没有要求卑职汇报大人的所作所为。即便要求了,卑职也不能如实报。”
“那等他回来,问你所见所闻,你要如何说?”
他笑着摇摇头:“我日日跟着大人,所见所闻无不令人瞠目结舌。大人虽是女儿身,做的却是男人该做的事儿,桩桩件件又让男人们自愧不如。大人是闺中小姐,居然每天和男人同进同出同吃同喝,可言谈举止并无半分放浪失礼,磊落光明,受人敬重。大人向上结交亲王贝勒,向下照顾贫民积弱,不贪恋富贵,不畏险恶,比之戏文里的女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只能告诉十四爷,他栽得不丢人。”
我欣慰地叹口气:“你也令我刮目相看。我曾以为旗兵大都是靠祖荫贪图享乐之辈,而你不仅职业素养过硬,格局也很开阔,与那些酸腐的文人截然不同。十四爷没有信错人。”
他蹙眉道:“但大人和和尚的来往,卑职确实看不懂。原以为是卑职心胸浅薄,可大人今日这一问,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譬如你喜欢化佛,而她不喜欢你,她和谁来往,与你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是旗人,她是汉人,还是奴婢,你就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和钱,摧毁她的个人意志?这公平吗?”
阿克敦黝黑的面皮一红,避重就轻道:“卑职没有这个想法。”
“你瞧,你和十四爷完全不一样,你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来,怎么可能理解一个为所欲为的天之骄子?那我所承受的和我所顾虑的,你就更不可能理解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欠十四爷什么。我和你说这些,也不代表我和雷先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们光明磊落。但十四爷不会这么想,但凡你说一句暧昧不明的话,他骄傲的尊严就不允许雷先生过安生日子。礼部那些被下放的无辜官员就是前车之鉴。”
他没有反驳,但我知道,一个三十多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