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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慈哼声道:“……你做的糖我都喜欢吃行了吧!”

谢稹玉低声笑,显然心情不错。

桑慈抱紧谢稹玉心里祈愿今晚上能在梦里再见谢稹玉,她真是应该谢谢风家老祖,若不是他,她也不会知道春水,下次如果有机会见到,她要道一声谢。

还欠着他这一声谢呢。

可惜今晚上没能做梦。

第二日一大早,谢稹玉果真起来做糖,纯甜的糖吃多了还是会腻,他做糖时,用乌梅干熬了汁,做了酸甜的乌梅糖,装了三只小陶罐,一共有一百颗。

他想,每日一颗,一百天后,他总能回来一趟。

问剑宗修士的埋骨之地在山林深处,没有下雪,但到处都是茫茫白色,会乐器的弟子长老们弹奏着安魂的曲子,悲悯温柔。

结束后,部分问剑宗弟子准备赶往管辖区小川州了,就是在凡间的李扶南也收到了召唤。

流鸣山这边,叶诚山和几位长老分开走,部分去大川州边境线,叶诚山则要回一趟流鸣山。

叶诚山临走前问了桑慈是否要跟着一同回流鸣山,桑慈想了想,留在了问剑宗。

她可以在问剑宗学剑,且白湘姨还在这,她要是走了,风吟春大概会不安心。

桑慈在山门前送别谢稹玉。

这下不只是谢稹玉,江少凌也来一旁啰里啰嗦,桑慈本来的离别愁绪都被这两人给搅合没了。

江少凌摸了摸鼻子觉得确实要给师弟师妹说些私房话,便过去和师尊站在一块儿。

谢稹玉抬手替桑慈捡去头发上的落叶,看到她今日戴了之前他给她买的小兔子白瓷簪,眼中含有笑意。

桑慈在他开口前忍不住哼声道:“现在问剑宗没有沈无妄,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去九幽魔地整顿妖魔都要花时间,他顾不上我。”

谢稹玉没想说这个,他不动声色道:“我要离开好一段时日。”

桑慈:“……我知道啊!”

谢稹玉又安静了一会儿,“小慈……”

桑慈抬眼看他,对上他漆黑不舍的眼睛,她忽然哼笑出声,踮脚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他一口。

“我会想你的,你不要受伤,等你回来时,我要检查你身上的伤口。”

她附在他耳旁,轻声说。

谢稹玉走了,桑慈在山门处一直看着他的身影从视线里离开才转身回去。

她去了剑馆。

今日剑馆里的弟子们气氛显然和从前不一样了,前几日还跟他们一起练剑的同门忽然间就永远不会再醒来,谁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春水剑谱已经让诸位长老誊抄过,这会儿剑馆中正有长老教授基础的几招剑招。

桑慈看到了江珠溪,她身上依然穿着问剑宗的白色弟子服,腰间束蓝色腰带,她与普通的内门弟子不同的是,领口绣着一柄小剑。

“桑师姐!”江珠溪见到桑慈便喊了一声,凑过来时,眼底带着笑,腼腆羞涩地告诉她祝风长老真的收了她做亲传弟子,她低声悄悄说:“师尊虽然不开口说话,但他腹语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桑慈握着江珠溪的手,心情颇好地和她一起在剑馆练剑。

只是,这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月后,她在练剑时,信鸟衔来一封信。

她本以为是谢稹玉写给她的,谁知打开,信上的字不似谢稹玉的字那般钢筋有力与沉稳,那字体飘逸邪性。

“见信如唔:

小慈,这么多时间,玩够了么?为了你,我没杀了他,你可否满意?你我得神叶相助再来一次,是注定的姻缘,魔后的宝座,已为你准备好,再过一段时日,我便接你来九幽魔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