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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但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小慈,我等了你半天了。”谢稹玉低声说道。

桑慈红了脸,“等我做什么?”

谢稹玉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好半晌才道:“等你来找我。”

反正是他先抱的。

桑慈伸手就抱住谢稹玉的腰。

她的脸就在谢稹玉袒开的胸口处,鬼使神差的,她张嘴亲了一口。

谢稹玉脸上瞬间升起热度,他平静的声音有些无奈,“别亲那里。”

桑慈不说话,却忽然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在黑暗里手指摸索了一下,仰起头亲了亲他唇。

谢稹玉动作一顿,就要追上来。

桑慈却伸手捂住他的嘴。

夜色遮掩了那些羞涩,她傲娇地问:“你明白吗?”

谢稹玉想说话,但桑慈按着不许他开口,她又自顾自往下说:“爹爹给我定下的婚约,我很满意。”

空气都静默住了。

桑慈却在继续往下说:“你这样好,其实值得更好的人。”

“不过有我爹爹,你就必须得是我的。”

她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谢稹玉听懂了。

他垂着眼笑,伸手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住她。

十分轻柔珍重纯洁的一个吻,是从小到大心愿达成的欢喜,细细碎碎地在身体里蔓延开。

屋外夜雨声声。

谢稹玉看着她睡着,将她紧紧拢进怀里。

他要修能净魔的剑术,杀了她害怕的人。

……

心口叶子发烫,碎片又在脑海里闪烁,一幅幅画面在桑慈脑海里展开。

鲜血滴在枯黄的落叶上,男人拄着剑跪在地上,被妖物困缚,紧闭双眼,周围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

有妖在吟唱,多情的调子,蛊惑人的靡靡之音。

传说中的魇兽擅织梦创造难以走出的幻境。

山脚下平静的田埂上,穿着粗布短褂的少年挽起裤脚,腿上还有泥点子,他背上却背着个穿绫罗裙衫的女孩子,她有些狼狈,像是家里刚遭过难。

这会儿刚哭完,眼角还有泪,趾高气扬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稹玉。”少年声音闷闷的,又问:“你呢?”

“桑慈。”女孩子施恩一般报出自己名字。

少年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背着她回了自己的草屋。

路上遇到许多村民,和谢稹玉打着招呼,问他背上的人是谁,他不肯说,桑慈也不说。

桑慈家是镇子上的官户小姐,家里糟了难,她跑出来时遇到了流匪,谢稹玉将她带回了家。

她挑剔又娇纵,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对他颐指气使,可他身上衣服破了却会嫌弃地用蹩脚的针脚给他补。

谢稹玉针线比她做得更好,见她常戳破指尖便忍不住接过来。

她红着脸说:“男人怎么也会做这些!”

谢稹玉便垂首笑,不说话。

朝廷招兵,他被迫报了名。

离开前,他将做活的所有钱都给她,将她托付给村长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桑慈也哭着在田埂上追着他跑,说一定要回来,不然她就嫁给别人!

这威胁很厉害。

谢稹玉上了战场每每遇到危险都会想起这句话,只要有机会都会写信回家。

三年后,他成了将军,回村求娶她,将她接去御赐的将军府,为她招来仆从无数,他卸了甲,整日在家中陪她。

魇兽的梦织不下去了,苦熬了三个月已经撑不住了,它认输。

它要散了这一场梦。

谢稹玉紧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