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侯爷。”
“驯鹰啊,”司延不轻不重的磁音回荡在幽暗的密室里,无声的笑了下,“我知道了。”
*
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响彻着尖利的鞭打声和惨叫声。
顾钦被绑在刑架上,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青筋暴起,任由鲜血浸染了自己的衣衫,仍旧死死地咬紧牙关,抗争声艰难的从喉间溢出,“不是我。”
“卫府小公子都指证你了!”狱卒重重一鞭落在顾钦身上,“小公子才六岁,又是看见了你,又拿着你的贴身帕子!还嘴硬!”
“说!你是不是为了帮太子结党营私,才绑架了小公子,威胁卫家!”
顾钦缓了一口气,双目发红,“故意留下把柄,又做这么明显的绑架来威胁卫家,我一个六品小官去威胁镇国将军,我是蠢吗?这是冤案,有人偷了我的物件……”
“你的意思是镇国将军拿自己儿子的命去陷害你一个六品小官?”狱卒笑声更大了,“你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话落,又是重重一鞭落下。
顾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拳紧握抵御着身上的痛苦。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闭了闭眼睛。
所以是谁?
他那晚被送回侯府,那帕子明明还贴身藏着,为何又到了卫将军府?!
是谁……
顾钦脑海中快速回想着那天之后的场景,蓦的睁开眼睛。
那天进了他房间能接触到他贴身衣物的,只有春杏、云皎皎和宁婉玉。
顾钦眼底布满红血丝,冷静的分析着。
春杏跟随他十数年,不可能。
宁婉玉那个蠢货,只顾着闹脾气。
顾钦眯了眯眸子,云皎皎……
可云皎皎中了他的情蛊,那般在意他。
顾钦蓦的想到了什么,对,情蛊!
说月圆之夜她情蛊发作,怎么也没有发作来找他?
难道情蛊失效了?
狱卒一鞭一鞭落在他的身上,顾钦心下却愈发的阴沉。
若云皎皎是装的在意他,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只能依附他,为什么要针对他?
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司延派人潜入他的房间拿走了他的贴身之物送去给将军府。
可司延跟随太子,他做这种连累太子的事又是为什么?
顾钦眉头紧锁,他想不通。
他心下更偏向于后者,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对前者的怀疑。
若是这次,他能平安出去,一定不会放过拆穿他的元凶,将他身上这万般痛苦,双倍奉还!
剧烈的疼痛感一次一次麻痹着顾钦的神经,直到他慢慢失去知觉,听到外面狱卒谈话,“这小子这次可是死罪,教唆皇子又谋害重臣之子。”
“管他呢,没用的东西还是死了干净。”
顾钦凝眉,恍惚间分不清耳边声音是狱卒,还是他父亲说的,“没用的东西。”
不知他昏迷多久,忽然一盆冷水迎头泼了下来。
顾钦从深渊般的梦境中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男人,身姿挺拔站在牢房门口交代了两句什么离开。
而后听见狱卒说,“你小子还真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