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招招手。
魏闻声以为他有话要说,便把耳朵凑过去,冷不丁却是白许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连日的呕吐让白许言的唇上因为失水而干裂,魏闻声早上刚给他仔仔细细涂过润唇膏,又被罐头的蜜水浸过。干裂处被浸得柔软,边缘却仍有一点翘起的粗糙,蹭在脸上痒苏苏的发麻。
魏闻声心里也像是被搔了一下,明明是个吻,左右翻江倒海不是滋味。退开两步,搓搓手:“不是洗头吗,洗完了再睡吧,不然水都要凉了。”
他搬了两个椅子挨着床边放好,自己坐了靠近床的那个,另一个上面放了水盆。护工本来说要帮忙,魏闻声却拒绝了。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作祟,这事儿非得他一个人做才好。
白许言半身躺在床上,半身躺在魏闻声怀里,脖子枕在他一条大腿上,只把脑袋露出去对着水盆。
魏闻声先反复试了水温,才慢慢撩起热水打湿白许言的头发。将近一个月没剪头发,他的头发已经攒得挺长,越发显出柔软的质地,水草一样缠绕在魏闻声手上。
白许言所用的药是可能造成脱发的,这段时间枕头被单和地面上的头发也的确多些。魏闻声一直催护工勤加收拾,好在白许言在这方面的状况相对而言不算严重,无非是地上多几个黑色的头发团儿,加上他吐得太厉害,彼此都没太顾得上头发的事情。
如今一沾水,才显出异样。魏闻声把洗发水在自己掌心揉开搓热,拿泡沫去揉白许言的头发。有段时间没洗,加上头发长了,难免有些打结的地方,魏闻声稍一用力,便有海草夹在他指缝之间,成缕的落入水中。
魏闻声望着盆中散开的青色发愣,忍不住用手去捞。小塑料盆里的水经不起这样的搅动,波澜一起,那片头发团随着水面起伏荡漾,一瞬间高过了盆沿,湿淋淋的落在地上,蜷缩在一起。
像是白许言的一部分生命力从他指尖滑走了,魏闻声心里一阵战栗。
他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仍是有发丝落在水中。魏闻声不敢细看,只把手指贴住白许言的头皮,一寸一寸按揉抚摸。
中间换过两次水,他都叫护工帮忙拿去洗手间倒掉,看到水色清了,匆匆用发巾包好,扶白许言起来。
“洗的很快。”白许言从头到尾没看见水盆,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魏闻声想去用毛巾揉他的头发,又不敢动手,还是拿了吹风机来:“怕你着凉,感冒了怎么进仓呢?”
万幸白许言也没纠结这事,吹干了头发,魏闻声又给他擦脸,胡子也刮得干净。白许言乖乖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任其摆布,本来合身的睡衣宽出一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看得魏闻声叹气:“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养得回来?”
白许言的声音从热毛巾底下含含糊糊地传出来:“不要紧,这还不是最瘦的时候呢。”
他这几天的确病得昏沉,今日精神好些,脑子跟不上嘴。说完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对,魏闻声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