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海。”
内陆人对海总是有种无端的向往,海宁静而广大,像是能把一切烦恼都带走。
在人们生活的这颗蓝色星球上,最初的生命从海里来。
直到坐在飞机上,魏闻声还觉得自己是疯了。他自暴自弃地用手掩住脸:“我要怎么跟你爸妈解释?”
“我解释过了,”关机之前,白许言把手机聊天记录拿给魏闻声看。
他说,要出去走走,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
谁都没办法拒绝他,那头只说:“注意安全。”
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白许言笑。
魏闻声恨不得背着他走。
下了飞机打车去宾馆,酒店十分高级,大落地窗面对着蓝色玻璃海,风一吹像果冻一样。天气热,上飞机羽绒服下飞机短袖,屋里开着恒温空调,干燥凉爽。
魏闻声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顺手那浴巾把白许言裹上了:“别感冒了。”
情侣套房的浴室长得就很情侣,缸里飘着玫瑰花,旁边放着玫瑰精油和泡腾浴球,馥郁芬芳暧昧。
魏闻声光看见浴巾挺厚的。
头一天他们光着脚在海边捡贝壳,这边小吃很多,奈何白许言胃出血没多久,只被允许喝粥。
魏闻声陪着他喝,一人捧一碗粥,像两个矜持而刻板的传统中国人。
两个人绝口不提白许言的病,然而魏闻声事事待他都像个病人,怕他吹风,怕他走路,怕他踩水。
又怕他不开心。
晚上早早吃完了饭,魏闻声把白许言白天捡来的贝壳挨个儿冲洗干净,垫着纸巾晾上。
白许言笑:“我捡着玩的,还要带回去吗?”
“当然。”魏闻声摆弄贝壳。
和白许言有关的一切,他哪里舍得随便扔了。
白许言不置可否,立在那里认真看他摆,过了一会儿,忽然说:“明天可能要出录取结果了。”
魏闻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博士考试成绩。这事本来重要,但跟之后发生的一切相比,显得太不重要。
但还是表现出一副期待的样子:“要不明天去隔壁婚庆公司租个旗袍吧?”
这边到处都是中国人在办婚礼度蜜月拍婚纱照。
白许言却没顺着他的玩笑话:“我要是录取之后放了导师鸽子,真要成为他最头大的学生了。”
他怎么会考上了不去,除非身体原因根本去不了。魏闻声冷不丁听他提起这种暗示,心里像钻进来一把刀子,手里的贝壳没捏住。
他站起来:“我先去洗澡,咱们要早点睡觉。”
无非是为了掩饰,他走得匆匆,门都忘了锁。胡乱脱掉衣服拧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让皮肤泛起一片红。
他的眼泪更烫,藏进热水里。
门突然开了,白许言旁若无人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