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经历过,明白越是在这个关头,能做点什么心里才会安定一点。
将心比心,他没有理由把所有的事情都强行霸占在自己身上。
但实际上,他回去也并没有怎么休息。这半年他已经频繁的请假,为了自己在工作上的野心,也不能继续靠老板发善心混日子。
所谓的远程办公,只有在一种情况下顺理成章。他主动揽了几个因为时差在公司里不太受欢迎的海外生意,白天陪床,晚上工作。
这件事就暂且没必要让白许言知道。
只是安慰他:“没事,医生说你恢复挺快,出血也不是很严重,现在烧退了,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回家,回哪个家?白许言这才想起什么,既然他爸妈晚上来轮班,相当于是默认魏闻声白天陪床——哪有这样的学长!yst
“我爸——”白许言眼睛都瞪大了,魏闻声一个食指抵在他唇上,直接把话给堵了回去“嘘,轻点喊,别弄坏了嗓子。”
然后有些得意地冲白许言挑挑眉毛:“看来是我这个人比较招长辈的喜欢呢。”
白许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就……这么容易?
魏闻声是趁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给他爸施了什么法吗?
对方像是读懂了他的眼神,忽然也收敛了笑意,拨着他的头发轻轻叹:“小白,不是因为我。归根结底,他们舍不得你难过。”
生死面前,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白许言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远比不上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他重要。
那一晚,他和白天鸣了一夜。白天鸣只说自己忽然被已经退休的老领导叫去打麻将,直到确认白许言脱险,才敢把情况告诉宋舒林。
等待妻子带着雷霆震怒赶来医院的间隙,白天鸣问魏闻声:“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知道,”魏闻声如实回答,“比你们稍早一点点。”
男人叹气:“作为父亲,从自私的角度来说,我希望有个人陪着他,又怕这个人不能一直陪着他。”
时间很长,这辈子还有太多变数。
但白许言的时间或许又很短,谁都没办法保证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魏闻声点点头:“我理解您的意思,日子很长,我没法承诺什么,但是我希望证明给您看。我现在觉得只要不跟他待在一起,下半辈子的每一分钟都是浪费。”
白天鸣听罢只是沉默,最后看着他说了一句:“他的衣服,你穿着小点。”
魏闻声把手往袖子里缩缩:“家里买的,暖和。”
安滢推门进来,走廊上的冷风冲淡屋里的惆怅气氛。她手里拿着医院的盒饭,看上去已经轻车熟路,看见白许言醒了,忙凑过去:“你说说,害得你胃出血。”
“不能怪你,”白许言说,“他没纠缠你吧?”
安滢笑:“你忘了?这会儿估计都到看守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