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厚重蓬松的羽绒服,摘双肩包的动作难免笨拙。魏闻声帮了他一把,被他沾了雪的棉线帽子蹭一袖子水珠。
帽子也是魏闻声挑的,乳白色针织款,这会儿被白许言摘下来一并丢到后座上。yst
“冷吗?”魏闻声问他:“你是不是在路上玩雪了?”
他是北方人,这点雪对他来说甚至都不叫下雪,但是白许言不一样。他目光落在白许言冻得通红的十根手指上,心道还是失策,早该准备手套。
白许言看了他一眼,搓搓手:“没有,开完会实验室有点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在暖气很足的车里,他把自己身上多余的保暖物件一件一件摘下来,连羽绒服都拉开,偏过头来看着魏闻声,眼睛亮闪闪的:“我们走吧。”
看得魏闻声心里一哆嗦,恨不得一脚油门冲出去,边开车边怒吼我们的征程是星……星期五晚上的温泉酒店。
“别着急,得先去吃饭啊。我们今天吃什么?”魏闻声边说,看着白许言冻出红晕的脸颊,皮肤有某种半透明的质感,像是裹了冰糖壳子的山楂。他喉结滚动一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
吃什么呢?
*
冬天还是要吃火锅,潮汕牛肉火锅。
连锁店,开得红火,魏闻声排队等位的时候顺手搜了一下,发现总部居然在北方,离潮汕八竿子打不着要去得坐飞机的远,觉得好笑,递给白许言看。
“正宗潮汕牛肉火锅。”
白许言偏头看,天色暗了,不得不凑得很近。他眼睛一直不好,是眼底出血多这半年回去读书之后用眼格外多,魏闻声天天拿蓝莓片叶黄素喂他,可能起到了一些玄学作用。
从屏幕上把移开脸,眨眨眼睛:“那还要不要吃?”脸离手机太近,说话时嘴唇碰在魏闻声举着手机的手指上。
“要。”魏闻声捻着自己手指根部,贴近指缝的地方皮肤薄些,白许言嘴上有一块干结的死皮,像茧子一样,蹭上去麻酥酥的痒。
总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他想。
他俯身含一口他的唇,舌头在唇上打圈,直到白许言唇上皮肤都被浸得柔软,方才松开他被吮吸地泛起樱红的下嘴唇:“冬天多喝水,你是不是忘了涂润唇膏。”
白许言耳背上一红,没等说什么,魏闻声拉起他:“叫到我们了。”
正不正宗的,他们两个最南就到过江南的人也没有什么发言权,然而知道牛肉确实是现切的,灯光一打颜色格外鲜嫩红润,滚水里一涮,就算不沾任何佐料,放进嘴里也满口奶香。
这肉片得薄,不经烫,基本上扔进去要不了几秒就捞出来,一茬熟得很快,捞在筛子上。
魏闻声等人等得饿了,猛往自己嘴里填了几口,白许言却要保护自己脆弱的黏膜,夹起来仔仔细细地吹,再浸在蘸料里降温。
小心的生活习惯到现在,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是一种负担,而仅仅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