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一边买密封条给他贴窗户,一边念叨:“你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吗,冷也不知道说。”
末了大功告成,又打量着被封得很丑的窗户:“要不是你上学,我们早就可以搬家啦。”yst
白许言听着风声消失,没说话。
全家都在期待搬家,也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会很期待。等他初中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地打包走人,借着学区,老房子也买了个好价钱。
没人看到白许言坐在书桌前偶尔会很寂寞地朝外望,新家外面是一片漂亮的人工湖,搬家总归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才对。
况且白许言也也没说过不喜欢。
魏闻声听了只是笑:“房子这东西,一辈子不会只有一间的,我们俩个还可以再努努力。”
换房子这事白许言倒确实从来没考虑过,他两年前买下这里的时候,的确是它把当成自己此生最后的家的。
想了想,问魏闻声:“其实你还是喜欢住在新一点的公寓楼房里吧,哪怕离市区远一点。”
魏闻声说:“我喜欢跟你住在一起。”
宝马车挤进老小区的夹缝里,自己也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帅的话的魏总潇洒表演一个倒库,停车熄火松安全带一条龙,刚准备拉开车门,忽然顿住了。
“小白。”
“嗯?”还在用左手和安全带锁扣艰难斗争的白许言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
“我好像看见一个熟人……”
成功按到插销,安全带啪得弹出来,白许言在一声脆响里顺着魏闻声目光的方向望去。
就在他们正对面的车位,有一位穿着毛呢大衣的中年女人提着保温桶从一辆灰色的小轿车里款款走下。
那车看着也很熟悉,保温桶看着也很熟悉,穿毛呢大衣的女士看着更熟悉。
宋舒林女士——白许言的母亲。
好一个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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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女士今年不到六十,退休没有几年,基本还保留着一个上班族的习惯。烫一头精致的卷发,驼色大衣底下是浅色连衣裙,脚上一年四季都穿平底乐福皮鞋。
刚在单元楼底下张望一下,从窗户上判断不出家里到底有人没人,就看见自己儿子忽然从身后窜出来。
“妈,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宋舒林心里本来带着气,她这从小到大不贴心的儿子,虽然不爱说话,但基本的礼数都被他教育的很好,从来都是事事有回应的。
头一遭,问他周末要不要回家吃饭,消息发出去一天一夜,居然连个话也不回。
她越等越生气,一天里好几次拿出手机来看,逐渐就从郁闷变得有点焦虑,劝自己说兴许只是没看见,或许该再发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问问。
临了要拨出去,又赌气——哪里有当妈的叫人回来吃饭还要上赶着的道理。
凑巧更年期自带一点情绪化,直接开着车招呼也不打就杀上门来,倒要看看他成天到晚在忙些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