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合上,白许言坐回沙发上环顾四周,莫名一阵怅然。
他家里八九十平,两室一厅,一件用来睡觉,另一件拿来堆东西,住了两年,不觉得小但也从来没觉得大。
忽然多了魏闻声一来一走,竟像少了什么似的,安静得过分。yst
他打开几乎从来不用的电视,正好卡在这个时间点,无论换到哪一个台都在放新闻联播,主持人过分标准的播音腔普通话回荡在客厅里,不知为何莫名有些诡异,越发显得屋里寂寞。
白许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坐立不安。
麻药早就过了,伤口的疼痛差不多到达顶峰,整个额头都在发紧,又胀又痒,像是两片被缝在一起的皮肉都是活的,被强行拴在一起,谁都不乐意似的。
伤口一跳一跳的痛,似乎能辐射到周围的神经,他甚至觉得头有点痛,电视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更添烦躁不安。
摸了遥控器去关电视,很久不用的按键不太灵敏,左手手指也不够灵活,摁了几下都不好用。
他有些不耐烦地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摔,小物件在垫子上弹跳了一下,跌在地上,一声脆响,倒把电视关上了。
白许言像是被那声响惊醒了,拾起遥控器自嘲地笑笑: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的需要人陪了?
他转身进客卧,草草收拾了一下。毕竟右手缝了针,行动相当不便,怕把纱布弄脏弄掉还得傍晚跑医院,小心翼翼不敢做太多事,只勉强把床腾出来。
床是上一任房主留下的旧房。
他买二手房,一方面是考虑经济原因又想要在离公司不远有点人气的地方,另一方面是不想装修,当初几乎是一接手就搬了家,几乎没换过什么家具。
他们这一代大部分的年轻人都不喜欢二手,从小当独生子长大,用什么都是新的,多半嫌弃别人用过的东西。
白许言不一样,二手的东西没甲醛——他是吃过大亏的,非常介意,不得不介意。
但他觉得魏闻声大概是很讨厌别人用过的床:客卧以前是个中学生的卧室,靠近阳台的地方摆着书桌书架,床是单人的,没有多宽,远不比不上魏闻声家的大床。床垫也没换,只在他搬进来之前叫家政用吸尘器打扫过,已经放在这里吃了两年的灰。
白许言用手摸了一把,感觉到指腹上若有似无灰尘质感,颇有些苦恼。
他刚才没想到这一茬,也是因为自己不太在意这些,再加上没有体力把家里关照的方方面面都周全。
客卧很久不曾打扫,魏闻声搬进来,一定会毫无怨言毫不犹豫就睡在这里,但半夜是不是真的能睡着,又是另一回事。
他知道魏闻声洁癖的毛病不单单是因为脾气龟毛为人矫情,他从小就尘螨过敏,接触灰尘多了就容易打喷嚏起红疹,所以家里一直都干净得过分,久而久之眼里越发容不得脏。
白许言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