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气, 沉甸甸地坠着。麻药的劲儿逐渐过了,他刚刚吞过内镜的嗓子越来越痛。
听见魏闻声说:“早知道就提醒你做无痛的了。”
他摇摇头:“不想麻醉。”
胃镜检查迄今为止他做了四次, 还真是一次无痛也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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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美国,没搞清楚漫长而繁琐的预约流程, 有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挑选检查手段的闲情雅致。
加上此前身体太健康了, 除了高考和入学体检, 基本上就没做过什么身体检查, 确实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胃镜会这么难受。
后面回国前后做了两次检查, 在第一次的惨痛经历之后,倒是都动了选择无痛的心思。可是这检查必须有人陪护,他谁都不愿意说, 只能孤身一人。
这次是有人陪了,第一次有人陪,但还是不行。他听说有的人在麻醉将醒非醒的时候会乱说话, 虽然发生概率不大,但万一真的轮到自己身上, 一不小心跟魏闻声讲了什么胡话,不好收场。yst
若真是梦话也就罢了,只怕他在梦里,说得是实话。
真相太沉重,实话才是最可怕的。
魏闻声以为他只是不太接受新事物,想到他过两个月要复诊,还在劝:“胃镜的麻醉没有那么可怕,睡一觉而已,什么感觉都没有,睡眠质量还很高。”
他说到这儿,短暂的回忆一下上次体检的场景,忽然不由自主地脑补起白许言晕晕乎乎地从检查室的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发懵的样子。
怎么想想感觉很可爱……
魏闻声老脸一红,别开脸去清清嗓子:“下次就做个无痛的呗,我还陪你来。”
白许言问:“你上次来体检是谁陪护?”
“陈行,我部门的业务员。”他其实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体检,但是医院的规定是必须有人陪护,思来想去,还是薅身边的羊毛。
说罢又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忙和白许言解释:“那个,我和他没有很熟,额外给了加班费,相当于是花钱雇了护工。”
白许言听完,只是点点头,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反而惹得魏闻声有些失落:是啊,白许言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吃滋味。
白许言要是真的会吃醋,他大概反倒会更高兴一些。
他不知道,白许言只是在想:原来魏闻声也是一个人。
他们都一样,本来不是会习惯于依靠别人的人。
后来终于叫到白许言的号,魏闻声想跟进去,却又被白许言关在门外。再出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