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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度数很高,几乎落进胃里的瞬间,酒劲儿就涌上来了。白许言没说话,掩着嘴低低地咳嗽,在座椅里卸了力气。
一瞬间的晕眩中,他的目光越过满桌带着毛边的亲戚,投向正对着的窗外。
下雨天,屋里很亮,屋外的天空就格外的黑。
白许言寻找满月失败,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失落。
他想,此时此刻,魏闻声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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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闻声在中秋这天睡了个好觉。
他们这种人,逢年过节第一要务就是送礼。前几天名义上是放假,其实是换了一种工作的方式,每天都载着大包小包满蔚城的跑。
送到中秋下午,终于该回家过节的都回家过节了,他一个人在家里难得不健康一回,点了披萨外卖配可乐。
本想着要正经享受长假,然而打两局游戏也觉得无聊,运动也懒洋洋提不起劲儿来,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翻到十个台有八个在放广告。
实在无趣,瘫在沙发上发呆。向下一靠,忽然想起白许言那天就缩在这里,可怜巴巴地像个受惊的刺猬。
当然白许言不是受惊,他只是胃痛。
想到这儿他就免不了要担忧,以前好端端的,现在怎么风也吹不得雨也淋不得,一个人在家,能把自己照顾好吗?
哦,忘了,白许言现在应该就在家,白许言和他不一样,白许言在蔚城有家。
他支起身子,不大的房子,空落落的冷清。对方只在他这里住了一晚上,他却像是已经习惯房子里应该有两个人。
亦或者,在他给房子做装修的时候,下意识还是觉得家里应该有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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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上该送的礼都送完了,也该为了自己的私事跑跑腿。
明天,去给白许言挑手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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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挑礼物是一回事,买礼物被正主撞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魏闻声确实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看到白许言。
他要挑就要挑个最满意的,然而新品很多,看来看去哪个都不够满意。
一旦想到这段硅胶带子要挂在白许言凸出着一小块骨头的手腕上,总觉得这也配不上,那也不合适。
嫌这款表盘太大影响活动,又摸着那块硅胶不够细腻柔软舒适度不够。买智能穿戴的就那么几家,他从头逛到尾又从尾逛到头,逛得销售开始愁眉苦脸的看着他。
一抬头,就看到隔着玻璃的对面商铺里有一个很有辨识度的屁股。
之所以是屁股,的因为那人背对着他弯腰捡东西,一眼望去只看到翘着屁股。
之所以很有辨识度,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丑裤子除了白许言到底还有谁会穿。
他匆匆放下手里的手表追过去,隔着玻璃喊一声白许言,对方果然转过头来看他。
不知怎么地,一脸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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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许言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
魏闻声心道我出现在商场比你出现在商场正常多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