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华耳边嗡嗡,他却仍然死死抓着他,不肯松手,流着泪又说:“如果我死了,师兄能不能帮我告诉她,我没有怪她,我……很开心。”
他一点点松开了手,躺回沾满血的榻上,望着沈岁华的眼睛在落泪,很轻很哑的说:“对不起师兄……”
沈岁华看见掌心里是一支圆润的黑色珍珠耳坠,他很轻易就认出来,这是他曾经买给妻子宋斐的。
因为这个耳坠上的黑珍珠十分罕见,为了采这样的珍珠死了许多采珠女,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想买给宋斐,她那样多的珠宝首饰,又不差这样一对沾着血的耳坠。
她与他哭闹了好一场,他才从珠宝叫卖会上买了下来给她。
可他重生之后,没有见宋斐戴过它,原来……是其中一支丢在了青柳那里吗?
沈岁华耳鸣得厉害,他忽然想我那一次的雨夜,青柳跪在桌边似乎要向他承认什么过错。
他也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青柳替宋斐辩解的语气,追随着她的目光……
那是爱慕一个人的神情吗?
他不懂,他不确定,亦或是他不敢确信。
他只觉得掌心里这枚耳坠着了火一样烫,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子生下一个女儿,和他的师弟也不清不楚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待她,待小颂,待青柳……待他们不好吗?
为什么他们全都背叛了他?而他却连责怪也不能责怪?
黑色的珍珠在他掌心里格外明显。
几步外的裴颂看见了那枚耳坠,他没想到她说丢了的耳坠在青柳师叔那里……
“轰隆——”
巨响砸在众人的头顶,震得所有人惊惧,脚底下的地面跟着震颤。
裴颂几位长老、掌教慌忙出去,只看见结界之外一只狼身人面的妖兽带领着潮水一样的妖兽在冲击着结界。
“糟了,是云泽妖,连它也苏醒了。”净尘看着结界只觉得这次太艰难了,九头蛟龙打破了丹霞岭所有的结界,复苏了所有封禁的妖王。
裴颂却只盯着云泽妖手里的一块令牌,那是魔尊的幽灵兵令牌,是他交给斐然的,如今居然在这云泽妖手里……
他心头收紧,眼皮狂跳地抬头去看天际,只看见西方天际乌黑的云层里九头蛟龙的巨大的尾巴,却没有看到任何修士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宋斐然的剑光。
“她们一定出事了。”天枢拿着玉牌,紧蹙了双眉对裴颂说:“所有人都查找不到了。”
怎么会全部查找不得了?
裴颂心越发慌乱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沈岁华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只听见那云泽妖扬声说:“小魔尊是你杀了王蟾?”
“你的令牌哪里来的?”裴颂不想废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