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稍显逼仄,季屿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一步,没有再动。
孟秋坐在干草上,看着外面,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她跟小伙伴们说过上山,要是迟迟没有回去,他们大概又会来找她。他们没有雨衣,只有雨伞,这么大的雨,雨伞根本挡不住,要是淋了雨,感冒可就不好了。
又是怀念现代的一天,要是前世,可以发个信息,让大家不用担心。
孟秋胡思乱想着,手碰到兜里,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她想起来了,红薯。
走的时候她随手把红薯塞兜里,没想到竟然还在。孟秋将红薯掰开,一人一半。
季屿没有接,孟秋道:“还热着呢。”
确实还热,半颗红薯还冒着热气,季屿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接了过去。
孟秋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冻伤,大雪天出门,他也没有戴手套,她刚才还让人家挖了那么久的土。
真是太不应该了。
孟秋咬着红薯,食不知味。
第二次开窑,知青点准备得更加充分。
冬天里没什么事儿,队里人都来围观。
“你们之前找土找土,是为了烧砖啊?”
“能成吗?砖厂的人都可牛气了!”
之前百张生产队,村支书家有个儿子当兵,他们家条件好,家里面要盖砖瓦房,还是他儿子找战友帮忙,人家才给送了一车砖来。
就这,都给他们家得意坏了,说是他家儿子托了多少多少关系,才弄到的。
依队里人朴实的想法,砖要是那么容易能烧出来,人家也不能这么牛气,对吧?
“解放前,那个钱地主家记不记得?”
“哦,那个乡下有几百亩地,城里还有铺子的?”
“对,就是他家!听说他家就烧过砖,方子都是当传家宝的!”
那这事肯定更不简单了!
因着孟知青,大家没说不可能,但心里是不相信这事能成的。
半山坡上,也有人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陆广山揣着手,蹲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旁边,谢行舟也蹲着,放在以前,他是不可能做出这样没有形象的动作。现在嘛,还讲究啥?
陆广山问:“你说他们能行吗?”
谢行舟坚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摇头:“我不知道,我没亲自烧过砖,对这事不了解。”
陆广山说:“你不是盖房子的吗?”
谢行舟道:“我学的是建筑设计,不是盖房子。”
“差不多,差不多……”
谢行舟心累,看着山下干劲十足的知青们,道:“他们,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得过且过,一眼看过去,跟队里的人没什么区别,现在朝气蓬勃,像是一团火。
外界的关注于知青们不重要,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眼前这一窑砖。
成败在此一举了。
大家完成各自手上的任务,炮制黏土、制作砖坯、阴干成型、入窑烧制……
这次他们放入了好几种不同配比的砖坯,就看哪一种能成功了。
也有可能,一种都不成。大家深深地吸了口气。孟秋看着记录的流程道:“接下来就是烧制了,大约24小时。大家轮流守着,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
陈国强道:“我先守吧。”
康平道:“陈大哥,那我俩一组吧。”
“行。”
两人一组,每组守三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队里人一开始还看热闹,见没什么看头了,纷纷回家。
这天晚上,队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