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冷热(2 / 3)

罪责推给郝晴是不公平的,她睡不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当失眠成为惯性,她反倒想念起身边那道规律的呼吸声,这会带给她少许踏实感。

还不回房吗?

于恒秋拥着被子坐起半身,强行入睡而不得入睡的情况下,免不了头脑发沉。

按了按额角,她拾起床头柜上的眼镜,表情有些无奈。

如果那家伙还在茶室跪着,该说她耿直还是倔强呢?

……

深夜,星点如棋子,月亮映照着院里的树,枝条被晚风吹拂着向两边扬开,拍打在窗扉上,发出“噼啵噼啵”的敲击声。

而某些酣睡正宜的人,睡眠质量好得令人羡慕,什么声响也吵扰不了她。

正是基于此,于恒秋可以无所顾忌地踩着拖鞋接近她。

其实通过俩人这段时日以来同睡一张床的经验可知,于恒秋晚上不论是开灯看书还是起夜频繁,极少将郝晴闹醒。

即使闹醒了,她困乏地睁一睁眼,翻个身不消半分钟又能呼呼睡去。

当然,此时此刻的郝晴因为折叠的姿势难受,肯定睡得不如床上安稳。

她依然保持跪姿,但没有继续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而是将两膝埋在坐垫里,上半身趴伏在茶案一角,别扭地枕着胳膊睡。

说她傻吧,她还会使些小心思,让自己尽量舒服些;可要说她不傻,怎么还真就在这里跪足三四个小时?

凝视着这人佝得奇形怪状的身影,于恒秋轻轻摇头,抬腿用足尖碰了碰她的后背。

“唔……”

郝晴黏糊糊地哼唧一声,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床上吧,正想撩开被子翻到另一侧睡,手臂一划,撞到了立在一旁的于恒秋的小腿骨。

两人都因为相互的作用力而吃疼,震麻了肘关节的郝晴当即醒转过来。

“啊,天亮了吗?”她自言自语着,探头向窗外望去,却发现天际依旧一片昏沉。

与她视线相反的方向,传来于恒秋疲惫而沙哑的声音:“现在两点多。”

“秋秋?!”郝晴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惊叫起来。

实在是猝不及防啊,睡着前那些单方面“受辱”的片段一齐涌入脑内,让她本能地对眼前人产生畏惧。

“回房睡吧。”背着灯光的于恒秋,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色。

郝晴攥着衣角仰头,怯生生地问:“你原谅我了吗?”

“那么,你清楚我生气的原因了吗?”

“因为我让你烦心了?”

“……”

“也是哈,我知道你一直很忙,工作上的心就操不完,结果我还不懂事想往外跑。选这个时间点真的很抱歉,有很多家事缠身也是我自带的问题。刚开始没有向你说明,才造成现在无法两头兼顾。”

郝晴自顾自地分析理由,听起来头头是道。

然而,这一切落在于恒秋耳里只剩可笑。

可笑她常常觉得郝晴是不一样的。

“别再自以为是了。”于恒秋冷硬出声,打断了她那些毫无根据的揣测,“你根本不懂,我从没有干涉过你。”

今天的于恒秋是残酷的,可相较于她先前射出的一簇簇凌厉的箭矢,这句话其实轻飘飘的,并不具备多少杀伤力。

郝晴却因此而泄了力气,浑身的血液凉下来,她蓦然发现比起痛快淋漓地去刺伤别人,她更害怕看到于恒秋颓然自戕,因为握得太用力,而让弓弦割伤自己的手指。

从没有干涉过啊……

好像是这样的……

原来她忘了,于大金主对她采取的一直是放养模式……

“还不回房吗?明天不是要出门么?”于恒秋好似已经调整过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