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得不错,秦叔和王阿姨帮了我很多。”
“嗯,那挺好的……”
“您呢?”
“我?”
“我是说,林小姐您近来工作还顺利吧?”
“嗯,还算顺利。”
额角一滴冷汗,郝晴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她俩看起来聊得有来有往,无比和谐,但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连她这样善于社交的人都快萎了。
好在狭路相逢在楼梯平台上的两人,因为林依槿愿意挪动尊步,终于不必再面对面地尬聊。
而是变成了肩并肩地尬聊——
郝晴提议送林依槿出门,林依槿颔首应下。
“或许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恒秋她身体向来不好,你作为她的伴侣,应该多照顾她、关心她一些。”说完这些,林依槿脚下步子一顿,顷刻间又重新赶上节奏。
“您提醒得对,其实这些日子多是她在关照着我,而我对她却不够细心。”郝晴满脸写着虚心接受,事实如此不是么,于恒秋不仅给她经济上的补贴,还帮她解决来自父亲那边的难题,而她回馈对方的那些事相较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是啊,她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她最有魅力的时候。”林依槿有感而发。
这绕口令一般的评价让郝晴产生了兴趣:“那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呢?”
林依槿扭头看着她的视线一凛,随即冰冷地笑开:“会变成疯子也不一定。”
郝晴吓了一跳:您现在的表情也挺疯的,不愧是曾经爱恨纠缠过的前任关系……
林依槿瞧出了她的质疑,遂拨开挡住左侧耳朵的长卷发:“喏,你看见我耳垂上的伤疤了吗?”
“诶?好严重!”并非郝晴夸大了语气,而是对方耳垂上有着明显的坑巴,像是曾经的巨大创口流血结痂后,长出新的层次不齐的肉疙瘩。
一眼看过去,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恒秋弄伤的。”林依槿甩出一个对郝晴来说宛如晴天霹雳的情报。
不是吧???
看起来文文弱弱连口都懒得动的于大小姐,竟然做出过家暴女友这种可耻行径!
郝晴吓得差点抱住自己,她好无助,林依槿的过去会不会就是她的将来?
虽然她在体力上绝对能压制住于恒秋,但人家有钱啊,随便雇几个壮汉来擒她,能屈能伸的她也唯有跪地求饶的份了。
“不过也是事出有因。”林依槿轻轻合眸,将前情述说完整,“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客户送了我一副耳环,阴差阳错间叫恒秋产生了误会,那时我没有耐心解释。我们大吵一架,双方都在气头上,她看不惯这副耳环,就将它从我耳朵上扯下来。”
“嘶——”郝晴惊悚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她自己的耳朵也被人生拽出淋漓鲜血。
她同情地望向林依槿,这人是怎么一派淡定地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来。
最可怕的是,就这样你还爱着她,为她另寻新欢而心痛?
郝晴怀疑林依槿,不,她肯定林依槿是得了那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只耳朵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莫非她愿意为这段感情再献祭一只耳朵……
无论如何,郝晴这样心地柔软的人,总是要尽力劝一劝对方的,她斟酌着道:“林小姐当时一定很疼吧?疼过,就应该尝试着去规避这种风险,不是吗?”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她在我的人生中留下的痕迹太深。”林依槿凄然说着,扬起手中被攥得皱皱巴巴的首饰盒,展开盒盖露出里面精致的一对耳环,“即使我们已经分开三年,她依然不肯放过我。每年送我耳环做生日礼物,究竟是何居心呢?”
郝晴皱眉,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