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概括完,她原以为对方只是随口关心两句,却没料到于恒秋又追问了其中一些细节,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希望你妈妈通过后续的治疗,病情能有所好转。”
啊……
郝晴有些感慨——
那一晚的话家常,还真有点像一对从此成为命运共同体的新婚妻妻。
……
另一头,会议结束时,窗外下起迷蒙的小雨。
人流该散的散了,徒留被于恒秋叫住的林依槿。她归置好刚才会上拿出来用过的平板电脑,背起包跟上那人的脚步。
久违了的独处,让林依槿心绪翻腾,即使迎接她的极有可能是苦楚,她也甘愿承受。
甫一踏入书房,熟悉的茶香混着纸书的气味在空气中散逸。
林依槿感怀地抬头四望,一切如旧,变的或许只是她不再拥有随心所欲出入这间书房的许可权罢了。
相较于林依槿的伤情,于恒秋的态度自然许多,她邀对方进门一坐。
林依槿却执意倚在门边,她低垂着眼眸轻轻开口:“还是不进去了,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拿完我就离开。”
“好。”手撑着书桌,于恒秋只淡淡觑了她一眼,便俯身继续动作,拉开抽屉,寻找先前备好的礼物。
望着那人一日瘦削过一日的脊背,林依槿将一双嘴唇咬了再咬,仍是没有压抑住关心对方的冲动:“恒秋,我听沐雪说,你前两天昏倒过。”
“嗯,是有这么回事。”于恒秋将礼物盒放在桌面上,而后语气平常地抬起头。
她们几个都是老相识了,杨沐雪这个大嘴巴向林依槿提起过也不足为奇。
“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不会照顾自己,那她呢?她没有多留心你吗?”林依槿说着,不自觉地探出一步。
于恒秋略一沉吟,索性把对方喊进室内,自己走到门口,将房门闭上。
返过身来,她推了推眼镜问:“你说的‘她’,是指我太太吗?”
此言一出,冰冷刺心。
于恒秋的太太啊……
那是曾经她势在必得的位置,而今却被某个不知底细,不知从哪“买”来的女人所侵占。
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苦笑,她在嫉妒啊,因为嫉妒,林依槿很难保持风度,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夹枪带棍:“所以她就是这样当人太太的吗?她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你!”
“依槿,”于恒秋叫着她的名字,沉沉一叹,“身体是我自己的,不是谁的责任。”
这是斥她多管闲事的意思么?
听觉蓦然间被放大,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将她的希望一寸寸浇灭。林依槿这下连苦笑都再也笑不出了。
“小晴不需要对我的健康负责。依槿,你也是一样的,从前你寸步不离守着我,我很感激,但那不是长久之计。你会累,而我会比你先累。”
于恒秋鲜少有这样平心静气与人说理的时候,她通常都嫌费口舌。这是一个坏习惯,与郝晴相处时她也常常只起个头,后续让对方自行领会。
“你在维护她。”林依槿深吸了一下鼻子,从牙缝中不痛不快地挤出这几个字。
于恒秋一时讶然,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尽量将话挑明,最后对方竟会曲解成这样一个结论。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去想?把门关上,也是为了不让她听见我们在议论她吧?莫非,你对她动了真情?”
“……”
咄咄逼人的连续几个问句,终究问不住无心之人。
于恒秋无奈地伸指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道:“那你还真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