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稀稀拉拉到场了一部分“候选者”,姑且先这样称呼吧。
他们和自己一样,虎视眈眈那个可以站在于恒秋身边的头衔,而最终只有一个幸运儿可以得偿所愿。
郝晴挪了挪脚跟,垂下目光看见洋灰地上贴着的数字标签,心都凉了半截。
考核地点被安排在户外吗?
这还是大冬天呢,纵然是下午两点的光景,纵然头顶阳光,也抵不住寒风凛凛。
郝晴揉揉被风剐得生疼的鼻翼,遗憾地望着占据中庭正中心位置的三层房舍。白墙黑瓦,一钩斜阳映上屋檐,却没有为之染上多少暖色。
的确,房子固然够大,但要容纳百来号人就会像沙丁鱼似的挤一罐,各人都施展不开手脚。毕竟有文试就说不定也有武试。
谁知道于恒秋这位大金主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是否要能文善武呢?
对照着地面上的数字标记,郝晴迈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碰巧她的前后两位邻居42和44号均已就位,郝晴灵活地滑溜进他们中间。
44号是一个跟她身高相仿的眼镜男,一边屈腿打着哆嗦,一边凑近手机屏幕低声碎念。
郝晴耳朵好,只需偏一偏脑袋,便听清了这位仁兄是在临时抱佛脚。
“于恒秋,女,28岁,血型ab型,身高体重不详,毕业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计量经济学专业。锐宁资本创始人于国平,已故,系于恒秋祖父。于恒秋于2021年正式就任锐宁资本最高合伙人,作为该集团实际经营者……吧啦吧啦^%#&……”
眼镜男温吞吞的声音很催眠,郝晴听得直犯晕,不过光听这么一段也知道,他搜集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公开信息。
郝晴实在不认为于大金主后面会出这么无聊又浅显的考题,遂她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身后人身上。
这时,仿佛接续似的,排在她前面的42号忽然转过头来,在两人目光相触的一瞬,对方露出欣喜的微笑。
郝晴一头雾水,难道咱俩认识?
这位站姿挺拔的42号显然比缩头缩脑的44号具备更多竞争力。他比郝晴高半个头,约摸有180公分以上,穿着版型挺阔的衬衫西服,看起来至少阶级上距离于大金主更为接近。
在郝晴打量他的同一时间,42号也从头至尾将她看了一遍,唇边的微笑愈发兴味浓厚。
“小姐,虽然这样说有些冒昧,但你真的很漂亮,让我忍不住将这份惊艳宣之于口。”42号朗声说道。
郝晴拨开钻进衣领的一绺头发,奇怪地瞅着他。
为了今天这场征婚选拔,她确实也稍微打扮了一下,上半身是米色的薄羽绒服,下半身搭配不规则的纯白长裙,衬得她气质干净明媚,仿佛回到了校园时光。
不管怎么说,被人夸奖了,应当拿出礼貌和善的态度,郝晴对42号点头致意:“谢谢。”
郝晴的回应令42号进一步打开话匣子:“不好意思,刚才应该先做自我介绍的。我叫游明龙,今年31岁,在吴江市牙防所工作。”
怔了一怔,而后郝晴勉强牵起一丝微笑:“您好,我叫郝晴。”
不是吧不是吧,这家伙不会是在钓她吧?!
郝晴有些冒汗,无奈俩人次序相挨,否则她就能找借口落跑了。
果不其然,这位游先生明知冒昧却还要一意孤行,直球嗖地一下打过来:“郝小姐,若是你晚上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郝晴:“……”
“那什么,游先生您不会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吧?”
“当然记得,不过能被于总相中的概率大概就跟彩票中头奖差不多。我没有那个自信,我想郝小姐你也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