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雪在旁边翘起大拇指。
“可以吗?”郝晴询问于恒秋的想法。
“你不嫌麻烦的话。”
“当然不会。”
言罢,郝晴捞起沙发上那件本来“功成身退”的毛衣,重新启用它,将它披在于恒秋的肩头。
杨沐雪换了副饶有趣味的表情,眼看着郝晴背身蹲到沙发前,于恒秋抿着唇,双手攀住她的肩膀,将重心倚靠到对方下俯的脊梁上。
出乎意料的是,郝晴没有当即顺着动作托起于恒秋,而是用自己的手牵引着对方两条胳膊向前一环一扣,使得于恒秋从原本只是抓着她的肩膀的动作,变成了现在这样紧紧勾住她的脖颈。
“我怕摔着你。”郝晴简单解释了一句。
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其他意思,单纯出于安全考量,多加一层保险。
就这样,郝晴负着人走在前面,杨沐雪背着她那一袋医疗器具走在后面。
尽管只是爬三楼,但体力过人的郝晴还是远远甩开了一向疏于运动的杨医生。
于恒秋伏在她的肩头不觉颠簸,只因她步幅虽大,但步履稳健。
轻微的起伏,宛若潮水般将周身的疲乏向四处推散,这种情形,让于恒秋觉得陌生。她明知自己当下是很清醒的,却又忍不住趴在这人的背上犯起困来。
只不过,身下之人并没有给她太多恍惚的时间。
不消片刻,郝晴背着人进了卧室,打开灯后,她绕到于恒秋睡的那侧,掀开被角将人轻轻送入被窝。
等做完这一切,杨沐雪才姗姗赶来。
“走得真快啊,姐姐都追不上你了。”
“抱歉,我只是想尽快送秋秋回房休息。”
“诶呀,这种理由可真叫人不忍苛责呢。”
两人的对话在耳边掠过,于恒秋双手合握放在被子上,对此不置一言。
郝晴挪了挪脚腕,又看了看门口,朝杨沐雪点头示意:“杨医生,那这里交给您了,劳您多费心,我先下去吃饭了。”
吃饭?
杨沐雪怔了一怔,目送郝晴不作留恋地离开。
“她这是整的哪出呀?”等人彻底走得没影了,杨沐雪扭过头向于恒秋飞了一眼,意味深长。
“她刚才不是都汇报给你听了么,她要去吃饭了。”要说不明白,于恒秋才不明白杨沐雪整的是哪出。
“她是你征婚征来那对象吧?”
“嗯。”
“那就对了啊,你现在正生着病呢,她倒还吃得下饭?就算演也得演出来吧,我在这里给你检查身体,她应该焦心地陪侯在旁才是。”
“杨导”导的是常规套路,然而不拘一格的演员总是撇开剧本,自由发挥。
于恒秋对此轻轻一哂:“你以为她是依槿吗?利益的维系是最脆弱易折的,她不巴望着我早日升天,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经于恒秋一提,杨沐雪不免想起林依槿与她的百般纠葛,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如果说彼时的于恒秋是疯,那么林依槿便是痴了。她不计后果地陪她下落,舍身忘己。于恒秋拒绝进食的时候,她撂下狠话,拿自己当赌注,只要对方一天不吃饭,她也跟着一起绝食,看谁熬得过谁。
作为医生,杨沐雪很难认同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即便最后的结果看起来是好的,于恒秋会被这样的深情所掣肘,从而暂时性地放弃自戕。
但爱到极致的维系,难道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脆弱易折吗?
否则,她们就不会分开了……
杨沐雪不由摇头叹息:“恒秋,我想你应该感觉得出来,依槿她仍在原地等你。”
“那又如何?”于恒秋的目光一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