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 一切仅仅是徒劳,洛鸢迷失在迷雾中。
叶清越是她唯一的向导。
让洛鸢意外的是,叶清越罕有地逃避了回答, 她只是坐在书桌前,不断摩挲无名指的第二骨节。
洛鸢知道,这是叶清越在踌躇思考的标志性动作。
可是, 叶清越在犹豫什么?
“叶清越, 你……”
正当洛鸢想再一次问, 书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洛鸢吓一跳,叶清越也在黑暗中立定身形, 紧接着听到大厅有一些响动,有人一面接听电话, 一面脚步匆匆地推开了大门。
“叶总!太太!”李助理站在书房门口,额头淌满汗。
李助理表情分外郑重:“您的奶奶…情况突然不太好,医生说必须要尽快准备手术, 她老人家想要见见您和叶总,立刻。”
轰隆——
洛鸢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顾不得其它, 她手忙脚乱套上外套,往别墅门外冲。
临近春节, 别墅门口挂上了红灯笼,洛鸢差点一脑袋撞上去, 幸好叶清越及时揽住了洛鸢。
“别担心,有我在陪你。”
洛鸢忽然停在动作,只是看着叶清越。
叶清越对她说:“你要表现得比奶奶更无坚不摧,这样她老人家才能依靠你,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洛鸢瞳孔慢慢聚拢,她找回了一丝昔日的理智,点点头:“好。”
叶清越早就为黎琳请来了最顶尖的医生团队,这段时间采用一种新沿的治疗方式,黎琳经常低烧,精气神儿时好时坏,这次手术或许可以带来某种意义上的好消息——
比如有限地延长存活期,但黎琳年纪并不小了,年逾八十,之前又开过手术,下不来手术台的风险性也彼长。
病房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今晚是例外。
杨清曦比洛鸢先到,她候在病床的一侧陪着,精神看起来十分紧绷。
黎琳就在病床上躺着,原本丰腴矍铄的老太太,现在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病号服都显然肥大。
大量服药打针,老人家面色有些发黑了,四肢也能瞧出肿胀。
一拨又一波的人进来同黎琳说两句话,都是疗养院认识的老年交,在场没有任何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除了洛鸢。
见到此状,有人难免唏嘘,黎琳的家族也曾是A城有头有脸的派系,后来不顾反对嫁给了洛飞的父亲……养尊处优大半辈子遭到破产,晚年潦倒却也不失贵气。
可没想到病危在即,亲缘薄浅到如此下场,唯有洛鸢这个亲孙女陪在一旁,亲生儿子洛飞在监狱服刑。
“虽然对外说是经济犯罪,但我还听说是她儿子洛飞,就那个上门赘婿,杀妻子和女儿未遂,这才关了进去。”
“他妻子林家可是下了狠手,两家互撕得那叫一个难看,Z岛当年传的沸沸扬扬。”
这无异于是在戳黎琳的脊梁骨,身边人都知道黎琳最看重亲情。
洛鸢怒目回瞪,她甚至迈出两步,那架势仿佛要将说闲话的人生吞入腹。
但当洛鸢认出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