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了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力。
他们小声讨论了几句,翻译对维克托说:“我想他现在需要安静而且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尼基福罗夫先生。”
他会意地点头,一众人安静地退了出去。断断续续的琴声重新响起,三度、六度、八度,重复到地老天荒。
维克托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看调律师调琴,金光闪闪、看起来就很复杂的内部结构是他脑海中仅存的印象,差不多十分钟后他就无聊地伴着那些音程睡着了。
他一边回忆往事一边随着其他人走回了广场上。远处一声鸽哨响起,成群的白鸽争先恐后地呼啦啦飞上天空,突然的就像一场四月飞雪,人们惊呼着抬头望向鸽群,鸽子们却毫无留恋地循声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维克托仰着脸站在原地,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件事:他好像没告诉勇利自己比较喜欢442Hz的标准音。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摇摇头,心里带了点莫名其妙的自信,继续前进。
第2章 门被轻轻关上,音乐厅里重归寂静。
勇利刚才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他哀呼一声,趴在了钢琴上。
巨大的心跳声回荡在音乐厅内,他甚至感觉自己全身都出了一身汗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还没准备好!
现在他的大脑对于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一片空白,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表现没有那么糟到让维克托讨厌他。
在勇利原本的预想中,他与维克托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至少应该在两场演出都结束后的庆祝晚宴上他会穿好西服,打好领带,整好发型,摘掉那让他看起来学生气的眼镜,带着谦逊的微笑,在别人的引见下跟维克托打个招呼,用他准备了一个月的腹稿做个两句话的自我介绍也许幸运的话能跟维克托握下手最后在大合照里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留下自己的影子。
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毕竟他也只是个调律师而已。
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被维克托“勇利”“勇利”地叫着,让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像个傻子一样呆站在原地……
……他不仅拒绝了他的合影,最后甚至用弹琴来赶他走!上帝啊勇利……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悲哀地一边想一边胡乱按着琴键。胜生勇利,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让维克托讨厌你了没错你做了那么蠢的事一定被他讨厌了你为什么就这么紧张呢?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手苦笑了一下。
从小就是这样……看来我真的不适合演奏钢琴。
他直起身子,做了个深呼吸,重新开始调琴。
今天上午琴其实就已经被调好了,这次因为是维克托的演出,而他不想出现任何因为自己的过错而降低演出水准的可能性,所以才在下午又不放心地过来检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