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接你的电话?”
“停下你那过家家的把戏,维恰,你一声不吭跑去日本几个月就在干这个?”雅科夫嘲笑道,“教一个到这把年纪还默默无名的学生。天哪维恰我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维克托回答他:“如您所见,里面是一个健康漂亮的、布满聪慧的褶皱的、淡粉色的大脑。”
雅科夫感觉自己额头上的血管要爆炸了:“我不想听你的那些鬼话。”他低声威胁道,“放弃吧维恰,你不是当老师的那块料而且就算再好的老师也带不出来这个学生了,他基础差的实在太多到时候你让别人怎么说,嗯?世界第一的钢琴家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手底下是个这样的学生?”
“呃,我最最亲爱的雅科夫·费尔兹曼老师,我绝对无意冒犯您。”维克托难得用上了敬语,严肃道,“但您要知道,您口中的那个不值一提、一无是处、没有未来的学生,是我的男朋友。”他的良心迫使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补了一句,“……单方面的。”
电话另一端的可怜的老人感觉自己快要心脏病发了:“男男朋友?!!”
“男朋友???”尤里奥赶紧凑了过来,“他的?谁?那头猪??不可能吧!”
雅科夫挥舞着手机冲他吼道:“关你什么事给我练琴去!”
“是呀,我正在追他,教他钢琴姑且算是一种手段。”维克托蠢兮兮的傻笑声从听筒中传出,“他以前是钢琴表演专业的,那时他很厉害,但他后来出了一些事总之,他现在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的调律师……”他尽力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能传达出勇利很棒、很优秀、很厉害的信息,“他真的有着极大的耐心与毅力。我说尤里,这一点连你都要跟他学学,毕竟让你弹一遍740你都嫌烦”“闭上你的嘴吧!”尤里叫道。
“不,等等,维恰,”雅科夫努力接收着刚才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你是说这个人是你的可是他到底是谁啊?”
“他是胜生勇利呀,”维克托无辜道,“给我调琴的调律师。”
雅科夫彻底搞不明白了:“行,好吧,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他投降道,“你自己爱怎么着都行只是对人家好点。”
“那当然。”维克托应道。
这次这小子玩的有点大啊……莫不是来真的?雅科夫捂着手机问依旧赖在边上的尤里:“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你提这个叫胜生勇利的人了?”
尤里转了转眼珠:“从那次去日本演出的第一天。”
雅科夫差点被噎了过去。
最后维克托听着对面勉强挤过来的一句“这男孩看着还挺小的……不错的年轻人”满意地挂了电话。
说是每天只在上午授课,其余时间留给勇利自己练习,但维克托总忍不住进来指点几下,导致他们一天几乎有十二个小时都在上课,勇利的琴技因而突飞猛进。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练琴过了……上次一天练十几个小时的琴是什么时候?六年前,还是七年前?他在练习的间隙气喘吁吁地边给自己捶背边数着数。
维克托用极快的速度带他过了一遍基础练习,从哈农到现在弹的肖邦练习曲,他们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幸亏勇利在转行以来虽然练习时间不多,但一直没放下钢琴,不然根本吃不消这种方式。
但总有一天会吃不消的。
他揉着酸胀的大拇指根部瞪着令人眼花的谱子发呆,黑白相间的键盘让他头晕脑胀,长时间不活动的坐姿让他腰酸背痛但他仍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幸福。
维克托探了颗头进来:“在休息吗?”
“啊,”勇利连忙把手放下,“我这就继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