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得锥心刺骨。
江沅起身,跪在彧王脚下,双手交合抵在眉心,行了大礼。
“臣妾…还望皇上放了那些无辜的鲛人吧。”
此时座下的声音如玉般冷冷,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座上的圣君亦是欢颜不再,听了江沅扫兴致的拒绝,眸光瞬间转冷。
“难道…你就不想学会哭泣了吗?”
帝桀弯腰凑近江沅,酒气扑面,又裹挟着不容拒绝的寒气。
“不想要学了。臣妾已然觉得哭泣并非人生要事。皇上,就让臣妾待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吧。”
江沅软糯糯的嗓音,配合着掷地有声的示忠心,态度诚恳而又果决。
然而…座上又没了声响。
“老人精”见气氛不对,为免惹怒君威,精光小眼滴溜转动,捏着嗓音劝道。
“沅娘娘,您的心意圣上已然明了,这些鲛人可是咱们圣上对您的莫大恩赐啊!”
“老人精”拂尘绕在手肘处,慢慢搀扶起江沅,既是叮嘱又是解释的。
“快谢恩吧!说不定皇上还会再赏您一份大礼。以后啊,娘娘的福气啊,可是会延绵千年呐!”
“呵呵…”老人精那张煞白的脸冲着江沅堆笑,连带着笑容里的褶子都是讨好的谄媚。
“老涛…你又多话了。”
帝桀不奈地捏着眉心,此时又将将有些犯药瘾了,虽阻止了“老人精”继续说下去,可话语中却没有怒气。
“老人精”惯会看人眼色,一听被皇上嫌弃多话,立刻伸头前倾,跟一只乌龟觅食般贪婪谄笑。
“哟…皇上,老奴错了,不该多嘴!””老人精”知道皇上此番不会计较,话音刚落,便轻轻地扇了自己嘴巴敷衍了事。
此时的江沅有些懵,她还未从捕鲛事件中捋出头绪,怎的又要谢恩?
“皇上…此捕鲛事件…”
江沅本欲继续追问,却被“老人精”的咳嗽声打断,只得作罢。
座上的帝王越发觉得不舒服,渐渐地由懒散斜靠变得卧躺在睡榻。
瞳仁浑浊得不像样,因醉酒而生的坨红渐渐被惨弱的白取代,那身宽大的玄色蟒袍轻轻翻动,竟显得此时的彧王甚是脆弱。
江沅正待上前伺候,却又被老人精制止了。
“老涛…我的药丸呢?”
帝桀痛苦地皱眉,慢慢地身体也开始发颤,可他仍旧哑着嗓音渴求,再没了往日的君威。
“皇上…您忍忍吧,那仙真道长可是说了,您每日只能吃三颗,再多食一颗会伤了龙体呐。”
“老人精”上前轻轻拍着帝桀的后背,想着能让君王舒坦下。
“可是…孤…太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