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可触碰的逆鳞,比不会哭更让她崩溃和难堪。
捕鲛人只要吃了鱼,必带着鱼腥味,这对于鲛人有天生的吸引力。
所以她自来朝阳城几乎没有碰过鱼类吃食。
江沅知道,自己在宫中早已被君王冷落,自那日李纤云为自己作证,扳倒了萧贵妃,便独得帝桀恩宠至今,就连此次的温泉行,也是君王携美人迟迟归。
王萱娇这是在明着羞辱她!
江沅气得涨红了脸,转而瞪着她。
这位不可一世的皇城贵女,父亲是当今的丞相,母亲是长公主,而自己的姑母则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王皇后!
王萱娇面容生得精致,娇靥杏眼、樱唇琼鼻,坐在江沅对面,嫌弃得皱眉,无端惹得玉面起了涟漪。
京城贵女倒也遑多,但如王萱娇般如此尊贵的身份着实不多见,所以也养成了她跋扈骄纵的性格。
但凡是她看不顺眼的,无论地位高低,总能让人在她面前伏小。
可…有一个人特殊,那就是赵凌昱。
众人见江沅脸色煞白难看,也都识相地不再多言。
荔枝香汤殿内无人应声,只留案上的线香冒出袅袅青烟、泯灭得厉害…
“娇娇…勿要再多言,这儿都是后宫中的娘娘,你不得无理。”
王皇后见状,柔声地“责骂”自家侄女两句。
江沅眼见着姑侄俩一唱一和,变着法子给自己难堪,加之泉水烫得皮肤火辣辣得疼,这香汤也真真待不下去了。
“呼啦啦”泉水四溅,烫得一旁妃子惊叫连连,江沅旋即起身,一言未发,利落地披上斗篷,径直朝外走去。
“慢着…”王皇后瞠目,快速叫住了江沅,而后扯着皮,微哂道。
“沅贵妃想必也不会与我那未出阁的侄女计较?估算着圣上也即将临驾,却还有一味安神丸落在了沽山脚下的驿行殿。”
王皇后起身披了件金织牡丹外罩,款步走向江沅。
“这安神丸,圣上每晚可都不能离了它。既然沅贵妃也不打算泡汤,不如替本宫下一趟山吧。”
江沅:“…”
敢情是在这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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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香汤殿,身后的小宫女沐兮这才松了口气,原本垮着的小脸瞬间扬了笑。
江沅转头看她,恨铁般轻点了额。
“小丫头,不要总把情绪摆在脸上。说不定哪天…你的表情便会被人永远地定在脸上。”
沐兮被吓得立刻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她。
江沅望了望远处的早已候着的小太监,紧了紧大氅,不再言语,快步朝马车走去。
“劳烦袁公公久等了。”
江沅搭着小太监的手,两三步上了马车,并礼貌道谢。
“伺候娘娘,便是奴才的天职。”
声音嘹亮听不出半点因为寒冷而夹杂的颤音,虽然他的鼻头早已在风雪中冻得通红。
这小太监名叫袁冬,做事颇为稳当,并且善于察言观色,深得王皇后的信任。
江沅带着沐兮进了马车,便觉得内里温暖如春,四角摆着炭火铜炉不说,坐垫上也铺着厚厚的狐裘,并还贴心地摆着手炉。
“娘娘,皇后知道您怕冷,这些取暖家拾准备得可真俱到。”
沐兮早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意识模糊,一进马车便舒服得嘴巴更不想听脑袋的了。
江沅则不再理会,靠着一侧卧榻,打算闭目养神。
这沽山并不高耸,可这天气却冷得出奇。
出了临仙阁,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鹅毛雪,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
越往下走,江沅明显觉得马车行进困难,车轱压在厚厚的积雪上